萧翎没有耽搁,立刻就走了过去,仔细检查起萧启择的尸体,就算是一些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
至于平日里很少亲眼见到尸体朝臣,就忍不住背脊发凉了。
七皇子到底是皇子,作为皇帝的萧致远怎能就那么轻易答应这种莫名的要求?
一时之间。
朝臣懵了,完全不知道萧致远意欲何为。
与朝臣们相反的是,秦延之似乎见惯了这种事,待萧翎停下检查的动作后,才气定神闲地问道,“萧世子检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秦大人,那个‘翎’字并不是七皇子所写。”
“哦?萧世子有何证据?”
秦延之挑了挑眉,“方才微臣已说过,字迹确实是属于七皇子。”
“秦大人,你看这边。”
萧翎没有跟秦延之争论,而是直接将萧启择的手拿了起来,“七皇子的手附近,有些细微的指印,再者,七皇子手腕处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由此可以判断,杀害七皇子的人,早就将七皇子绑住,试问被绑住的人,怎可能写下血字?”
顺着萧翎的目光看过去,萧启择的手,以及手腕上确实有瘀痕。
“萧世子的意思是,杀害七皇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不错。”
萧翎点了下头,“这分明就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倘若我是凶手,怎会给七皇子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
“这……”
秦延之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皇上,如果真是这样,说谋害七皇子的事是萧世子所为,确实有些武断。”
“父皇,儿臣觉得,萧世子说的这些所谓证据,也不能证明此事与萧世子无关。”
一直沉默的萧启源忽地说道,“还有就是,字也有可能是七皇弟在凶手不注意的时候,写下来的。”
“敢问大皇子,如果一个人的手骨都碎了,能否写字?”
萧翎不答反问。
“自是不能。”
萧启源下意识地回道。
“好,那微臣再问大皇子,七皇子在双手手骨全碎下,如何用手写下血字?”
“怎么会?”
萧启源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大皇子,事实胜于雄辩,你不信大可以命人检查一番,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萧翎往前走了一步,饶有深意地与萧启源四目相对。
“叫提刑按察使过来。”
在萧启源开口之前,萧致远已抢先一步发话。
不稍片刻。
赶来的提刑按察使,立刻诚惶诚恐地重新为萧启择检查。
“你告诉朕,择儿的双手是怎么一回事?”
“怎……怎么会……皇上,微臣上次帮七皇子检查时,确实没……”
提刑按察使猛地跪了下来。
“没?咳咳,那择儿的手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弄的吗?”萧致远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既然你这么不中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这双手也不必留了,来人,给朕将他拖下去,废掉双手。”
自找到萧启择的遗体后,遗体就一直被萧致远派来的御林军看守着,提刑按察使这番话,不就是暗中说萧致远派出去的人看管不力?这如何能不让萧致远怒火中烧?
“皇上饶命啊……微臣真的不知道七皇子的手怎会……”
“咳咳,将他拖下去。”
萧致远挥了挥手,对提刑按察使的辩解,完全没有兴趣,随后,才再次将目光放在萧翎身上,“萧翎,字虽不是择儿写的,但单凭这一点,还不能证明这事与你无关。”
“皇上……”
“皇弟。”
萧致远知道萧致深想说什么,立刻打断道,“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择儿的死,事关重要,不可草率做出判断。”
“诸位爱卿,择儿的事,咳咳,朕决定全权交给秦爱卿处理,至于萧翎,在秦爱卿彻查出真相之前,都不可擅自离开镇南王府,其他闲杂人等,咳咳,也不得出入镇南王府。”
“皇上,你这样太……”
“皇弟,这只是暂时罢了,待秦爱卿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咳咳,朕自然会放了萧翎。”
“皇上……”
“皇弟,朕乏了,此事就到此为止,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萧致远不容拒绝地拂袖而去。
“恭送皇上。”
朝臣们纷纷拱手道。
“萧世子,你的运气还真是好,这样都能力挽狂澜,我实在是佩服至极。”萧启源皮笑r_ou_不笑道。
肯定是那个蠢货自作聪明,做出来的好事,真是岂有此理,尽坏我的好事,当初我就不该这么容易让他死掉。
“大皇子,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杀害七皇子的凶手,不是吗?”
萧翎意有所指的反问。
“萧世子,你有没有做,我可不知道,还是等秦相查清楚再说吧。”萧启源一副完全没有听出萧翎言下之意的样子,冷声道。
“大皇子果真能人所不能。”
“萧世子,你这话是何意思?”
萧启源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没有。”
萧翎摇头,“我不过是在赞美大皇子能屈能伸,大皇子可不要想差了。”
……
翊坤宫。
“爹,怎么有空过来我这?你不是去了皇上那边?”一见到秦延之的身影,秦亦宁立刻站了起来,出门迎接。
“宁儿,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可做这等危险的事。”
秦延之紧张地叮嘱了下秦亦宁,才解释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