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川点点头,想站起身,但苍辰还没放开他,继续问道:“你冷不冷?你要是冷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待在一个房间。”
不知为何,苍辰不太忍心让这具冰冷的身体独守空房,而且有了这个恒温空调,苍辰就不用担心自己会热了。
“你随意。”秋原川说得也很随意,对于这个前生与自己或对床夜语,或共解罗带多年的人,他本来就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对。
唯一不应该的是,苍辰自己刻的三生石,自己许下的渡秋原川到彼岸的约定,却毫无印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沧海遗珠
一
近凌晨三点,苍辰醒了过来,推了推身旁的秋原川,叫他起来看球。
秋原川还没睁眼,一只手软软的放在苍辰的胳膊上,示意他停下来。
“快点起来,都两点五十多了。”苍辰催促道。
见秋原川没反应,苍辰又轻轻推了他几下,说:“先起来看一场,然后你再睡个回笼觉。”
秋原川的手从苍辰晃动的胳膊上渐渐滑了下来,碰到了苍辰的手上,这时他才勉强说道:“我看早上的那场……太困了……”
苍辰当然不知道秋原川有多嗜睡,这半夜三更的,根本就没办法把他叫起来,可是苍辰并不死心:“秋原川,看球的时候可以吃薯片和爆米花,还能看一群身价不菲的球星踢世界杯,比起睡觉是挺划算的。”
苍辰说这话的时候,就势握住了秋原川的手,秋原川又稍微握紧了些,语调间不自觉的带着几分轻浮,说:“那你去看吧,正好,把我那份零食也省了。”
“算了,那我先去看球,你接着睡吧。”苍辰松开手,留下秋原川一人继续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但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秋原川打了个哈欠,起来了。被苍辰开导了半天,他也睡不着了。只是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苍辰见他头有些晕而没有站稳,就扶了他一把,然后勾肩搭背地把他“拖”了出去,安顿在沙发上。苍辰打开灯和电视,把电视柜里的零食也捧过来,堆在茶几上,他看了看秋原川的额角,在确定他不是贫血之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他,问:“你有低血糖?”
秋原川怔了一下,又点点头应了他一声。他的烟瘾犯了,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得疼,就喝了半杯水,其实他很想抽根烟提提神,但是苍辰就在他身边,而且自从遇到苍辰,他就在努力地戒烟,因为他知道苍辰一定不喜欢他抽烟,尤其是,苍辰的身上就一点烟草味也没有,仍然是曾经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很留恋。
到了早晨,在葛楚的家。
葛楚正窝在沙发上,地上散落着几幅画,画架上还有一幅刚完成的作品。半睡半醒间,她觉得好像有人在她身上盖了张被子,就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嗯,不客气。”对方回答道。
“啊!”葛楚被这句回应给惊醒了,睁开眼,居然看到湛濡正面露幽雅的微笑看着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才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湛濡坐在沙发的一角上,说。
“真的?”葛楚坐起来,给湛濡留了些位置。虽然她知道湛濡这女人非同寻常,但是这样神出鬼没外加一脸神秘的笑意,无论怎样都会让她觉得渗人。唉,独居的女生就容易这样。葛楚暗自小小地感伤了一下。
“这几幅画……你是怎么想到的?”湛濡把地上的那几幅也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画的都是夜晚的海景,只是每一幅都各不相同,有苍茫云海,孤岛沙滩,甚至还有鲛人泣珠和沧龙啸月。
葛楚梳着头发,说:“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醒来只记得这些了,就画下来了。”
湛濡点点头,若有所思,又道:“其实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听到这句,葛楚故作失落道:“就知道你不是特地来看我的。”
“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有可能朝夕相处了。”湛濡揉了揉葛楚的头发,突然发现她换了发型,问,“你怎么换发型了?”
“水母头呢,是不是很萌?哼,我昨天去工作室,他们居然说我这个发型太二!”遭受打击的葛楚小鸟依人似的靠在湛濡身上,一双眼睛楚楚可人。
湛濡没理她的发型是二还是三,接着说起她的事来。她住的那套房子是她租来的,这几天房东急着用钱要卖房,她想问葛楚能不能和她合租。
“你要搬到我这?当然可以啊,我一个人租得起,你可以不交房租。”
“不交房租,那就是同居了,你可得想清楚啊。”湛濡看着她,一张面孔在浓密的上发间稍显魅意。
葛楚却一脸纯真地问:“你会做饭吗?”
半小时后。
在餐桌上,葛楚大肆饕餮,且十分仰慕地说:“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也教教我吧,我免你交房租。”
湛濡没有回答,她一直在看那几幅画,画中的情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但是她的确记得清清楚楚。
在南海。
湛濡和葛楚捧着一堆晶莹的珍珠,在海滩上摆放出各种各样的星象,与夜空中的星榆绛河一一对应。
原来,在礁石上的一角,湘澪正在止不住的流泪,面对这片沧凉的海洋和月夜,这的确是他也控制不了的。
“他还有哭多久啊?那条鲛绡都湿透了。”葛楚问。
“湘澪是水做的。”湛濡只能这样解释了,但是她说的不错,湘澪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