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还走错,蠢。”贺少钰看都没看那个方向,只是凶恶的低声,头也不回地牵着人走了右边,宽厚有力的大手却莫名用力地握紧手中的手,似乎十指紧扣还不够亲密。
“……可我刚才看到……”岑眠讷讷地说,说了一半想起那个荒诞的猜想,又犹豫了。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贺少钰长臂捞过岑眠,扣着腰把还在往后看的蠢龙带走,漂亮的眼睛睨着那张想说不好说的小脸,很想捏他,最后不知因何化作了一个克制的吻落在他脸上。
“……啊呜,这里很多人!”岑眠捂着被亲的脸蛋,刚才那个奇怪的想法被贺大少突然的举动吓得飞走了,只有满脸羞恼。
“怎么,我很让你丢脸吗?”贺大少挑眉,凶巴巴地道,明明知道岑眠的心事,却还是这么说,说完才眯起眼,不知是懊恼自己的失控还是压抑着什么。
现在就被欺压得这么惨,他真不在了蠢龙要怎么办。
无论这里对岑眠虎视眈眈的人,还是等下要发生的事,都让他越来越放心不下眼前的小家伙,向来行事孤决的贺大少头一回对自己亲自决定的事有了动摇的情绪。
“……我让你丢脸多一点吧。”岑眠因他刚才起格外暴躁的情绪意外地抬头,又垂下眼睛,手被贺少钰捏疼了,却没有松开,只是怯怯地说。
贺少钰往前走的动作一顿,手还牵着岑眠的手,漂亮的眼睛傲慢地打量着怯弱的小家伙背后的光景——
餐桌上金丝线勾画的插花,乐队奏起满室悠扬的小提琴声,冒着浅浅泡沫的琼浆玉液,举杯的名媛贵子,那些猜测为何向来凶神恶煞独来独往的自己身边带了个人、而且还是生面孔的对话或明或暗。
啧,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动作让他自卑吗,贺大少史无前例地在意岑眠的姿态,像是想要最后给他些什么又无处着力,刚要开口,薛凉妖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贺大少造型师请假了?难得哦,你能容忍这撮的存在。”狐仙大人眯起狐狸眼,晃着手里的酒杯笑看贺少钰额前那撮落下的碎发。
“我喜欢,你管我?”贺大少看到抬头紧张地想解释的蠢龙,捏紧蠢龙要松开的手,嘴里不紧不慢地说,嚣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