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笑笑,云淡风轻地道:“原来你们在美国的时候住在一起啊。”
“是啊,”笑弯了眼,唐谦直起身,道:“学校住宿不太好,我们就一起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
古德只知道晏东霆和顾流光是朋友,但却不知道他们俩以前是同窗,便好奇的问:“晏总以前也是学心理学的吗?”
“他不是,”唐谦道,“他学的是传媒。”
古德更好奇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唐谦靠在椅背上,看着坐在前方的那两个人,笑道:“其实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做了很多有趣的事,如果你有兴趣,我很乐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虽没有指明,但众人都知道他这番话是对谁说的。
顾流光扭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心脏忽然有些沉沉的难受。兴趣吗?曾经的他也曾想过要去了解那个人的一点一滴,然而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彻底崩塌了,以至于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喜欢去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习惯,自己统统不知道,甚至就连喜欢吃什么,都需要去问冯毅。
顾流光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害怕一切未知,害怕被人隐瞒,更害怕如果将来哪一天不慎弄丢了什么,自己连一点找回来的办法都没有……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顾流光从窗外收回目光,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车子离开机场高速,穿过渐渐归于寂静的街道,最终在晏东霆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晏东霆说道,“现在只有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唐谦皱了皱眉,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关键。最安全?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处在可能的危险之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让晏东霆这样小心?
一踏进屋子,唐谦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不少警车在路上巡逻,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东霆重重地坐在沙发里,扯开衬衫顶上的扣子,沉声道:“流光的母亲因为车祸死了,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我们发现这场车祸发生的经过与半年前流光在翠屏山的那场事故很相似。”
唐谦的心脏骤然一缩:“你是说——”
晏东霆抬起头,眼里满是彻骨的冷意:“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唐谦不由得后退一步,看向面前的顾流光和古德。
这两个人都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同时又是万分之一的幸运儿。那一场车祸并没有如愿夺走他们两人的生命,而是以另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延续了下来。他曾经以为这是上天给顾流光和晏东霆彼此解脱的机会,现在想来,却是另有深意。
情绪稳定下来,唐谦注视着晏东霆的双眼,冷静并且清晰地道:“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分析案情,警察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我们,所以我需要你的犯罪心理剖析。”
唐谦一脸凝重:“知道凶手是谁么?”
“初步确定是李怡然。”顾流光淡淡地说道,他轻抚着糯米的背,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会是她?”唐谦紧紧皱起眉,又道:“流光,你对案子比较熟,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需要非常详细的经过。”
在沙发上坐下,顾流光更为详细地给唐谦说起案子来。糯米得到自由,瘸着一只腿,摇着尾巴兴奋的在四周嗅着,丝毫没有被屋里紧张压抑的气氛给影响。
半个小时后,听完两起案子的唐谦两手交握在身前,低头冷静沉思着。片刻后,他开口问道:
“流光,在你眼中,李怡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虚伪,自以为是,头脑简单,趋炎附势,尖酸刻薄。”顾流光冷冷地说,显然对李怡然没什么好印象。
唐谦的双眼敏锐地眯了起来:“那么,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人,是怎么布置出这起如此细密周详的车祸的?按照我的分析来看,凶手应该对你和你母亲都非常熟悉,拥有非常缜密的心思和充裕的时间,懂得一点点犯罪心理,再结合他的反侦察行为来看,他不是拥有极高的智商,就是曾经犯过罪。这些条件,我并不认为李怡然符合。”
“我知道,但是两起事故都与她有直接关系,我不得不怀疑她。”顾流光说。
“我并没有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唐谦说道,“因为她在这两起事故中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假设你母亲临死前最后见到的人也是她,那么我相信她采取的方式跟半年前一样,她在用你威胁你母亲,因为你是她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顾流光心中一凛,不由得看了晏东霆一眼。
难怪她会说出那句话来,她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听你的意思,你觉得她背后还有另一个人?”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古德浑身打了个哆嗦,指尖不觉变得冰凉。
唐谦看向晏东霆,道:“晏,相信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晏东霆点了点头:“没错。”
唐谦问:“听完我的分析,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晏东霆满含深意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唐谦:“我这次离开去b市,就是去找他。”
“我猜到了。”晏东霆毫不意外地说。
顾流光倏地站起来:“是他,我怎么没想到!”
“谁?”古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曾恺?!”
“但是,这次b市之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