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现在律师这份职业也不会做太久,早在那次受伤住院后,父亲就发话了,他早晚都要回去继承家业。
男人脸上浮现一抹一闪而过的郁色,却又调整得很好。
“有女朋友吗?”
就在他以为谈心时间结束时,于天麟换了个似乎不那么沉重的话题。
“哈?……”话题跳跃性也太大了吧,方严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嘴硬道,“多了去了,都不知道约哪个好。”
“那就是没有了。”微敞胸膛的温热身躯愈加靠近,言语里带着一丝逗弄,“那男朋友呢?”
“我靠,”闻言方严差点跳起来,斜睨一眼,“我可是正常人,只爱软乎乎娇滴滴的女人,其它没兴趣。”
“我以为你会追安晴。”声音愈发低沉。
“我可不是那种乘虚而入的人,”嘴角一撇,腰杆挺了挺,“我只把她当……”
“朋友”两字还含在嘴里,下一秒就像想到了什么,舌头就像被猫咬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即便是不肯承认,他也无法欺骗自己,当年他满脑子里都是于天麟背叛他的念头,愤怒,难过,委屈,各种情绪汹涌而来,根本无暇顾及安晴。即使是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但这些日子以来,他竟从未动过重新追求安晴的念头,只是偶尔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些往事的余晖,而那些过往的执念,竟然就像隔着另一重世界。
有时候你想回头,却记不起爱过谁。
“只把她当什么?”墨色的眼眸在眼前放大,显得又深又沉,彼此鼻尖近得只有一两寸的距离,“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不管等多久,也会把他追回来。”
最后那句话于天麟刻意加重了语气,竟像是别有所指。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自觉地抓着抱枕想后退,却发现已经到了沙发的角落,退无可退。
于天麟眼眸一沉:“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追求她?”
成熟男人的身体压上,大手顺带捞住他的腰。
“不感兴趣。”呼吸一窒。头别开,避开那双让人心悸的眼眸。
“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腰间蓦然收紧,专属的气息拂上他的脸。
“我,我要回去了……”心脏就像失控般狂舞不停,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再不走情况将会变得难以收拾。
手上使劲,想推开于天麟,却被洞悉先机的男人制住双手,反擎在头顶上,刹时两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势深陷在沙发中。
“太晚了,”柔软的嘴唇几乎贴住了他的耳垂沿着急速跳动的颈动脉向下徐徐滑行,带着无法缓解的高热,落入耳朵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钧重量,“当年我追求安晴只是不想让她拥有你,她让我嫉妒得发疯。”
第57-59章
貌似平淡无波的声音里隐隐蕴含着无法修饰的激狂,就像隐藏在深海里的岩浆潜流,终有喷薄而出的一天。
心猛地一颤,方严又惊又怒。
“王八蛋你……那你后来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出国了!”颤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怨责之意。
明明只需要一句解释,可当时他连一句话也不说就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一走就是七年。这算什么?
这句话刚说出口,方严就后悔了。
男人眼里露出欣喜的光芒,低哑地说,“你恨我,只是因为我一声不吭地走了,嗯?”
“少自作多情了。”别过头,心脏像要爆裂般在胸口跳动。
忽然,于天麟低沉地笑了,微微震动的滚烫胸膛压着他的,连心跳声似乎都连在一起。
“那时你对我恨到了极点,我若对你用强,你只会恨我一辈子……我告诉自己,如果七年时间还不能忘了你,那我一定要回来……狠狠抓住你!”
“住嘴,别说了!”拼命想躲开那双要燃起火焰的墨色眼眸。
方严自认也曾穿梭于花丛而游刃有余,也说过许多漂亮动人的情话,却从没有一次和眼下掀起的狂澜相比。那句“狠狠抓住你”就像烫心似的烙得他的心脏发疼脑子全乱,多年来他一直无法谅解他当初毫无缘由地夺爱,最终却发现其实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好,我不说……”男人出人意表地放松对他双手的钳制,作势要离开般地抬起胸膛。
失去重负的全身一松,却阻止不了心口莫名涌上的微微失落,来不及细想,转眼间狡猾的男人一个拥抱,抱住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火热的唇瓣堵上他的。
两人的呼吸就这样猛烈交织到一起。
方严就这样被迫压在于天麟身上,身体却以更贴合的姿势嵌入他的双腿之间,唇上的力度就像是要将人吞噬一样,用津液和气息扰乱他的灵魂和呼吸,失去理智,不能思考,直到献出一切。
这样屡次受制于同一个人,方严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像一只飞蛾,明知道于天麟身上带着危险的火焰,仍然一再飞过去,直到翅膀成灰,也无法逃过诱惑。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甚至不是他们在这具沙发上的第一次接吻。
那晚他以女人的装扮不得已躺在男人的身下,而现在他完全可以抬腿狠狠给他一脚骂一声变态,再昂着头走出这扇门去,而不是继续像个女人一样被他压在身下,衣服推到胸前,肆意深吻抚触。
唇上似火,舌头被绞得生疼,嘴里每一处都被巨细靡遗吻吮舔过,像要把他吃拆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