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身形微矮的男人,用手热络地拍了拍于天麟宽阔的背,耳语几声,黑白装束的门僮毕恭毕敬地拉开门,两人寒暄着走进门里。
那是何……建仁!用余光扫到这番景象的方严瞬间急停脚步,几乎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方严被各种可能性填满的脑海里忽然清晰起来。那个在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念头忽然被放大数百倍,直指一个他情感上不愿意面对可理智上却不得不正视的可能:
——于天麟贿赂裁判踢假球!
直到这时,方严才极不情愿地承认,他是多么希望之前的种种担心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杞人忧天。即使他和于天麟有过恩怨,可内心深处,自己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人品上的指摘。可眼前的事实……无疑击碎了一切,包括残存的最后一点信任。
被再次背叛的感觉袭卷全身,瞬间飙升的愤怒让方严无法控制地追了上去。他想当面质问清楚于天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难道胜利就这样重要,重要到可不择一切手段获取?
“于天麟!”
满腔愤怒的声音在布置华丽的走廊上响起。
不出所料,正欲走进房间的一行人回过头来,尤其是于天麟,在看到衣衫被保安扯得有些凌乱气喘吁吁的方严后眼睛闪过一瞬间的震惊。
此时,一旁的何建仁脸上明显呈现出戒备的神情,一双让人不舒服的眼睛更是落在方严身上来回扫动。
又有保安冲上来企图左右架住方严。
于天麟,你个伪君子,我看错你了!左右挣扎忍不住想怒骂吼叫之际,方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全身顿时陷入一个宽阔又充满韧性的怀抱,下一秒自己略带冰冷的唇就落入另一张温暖的唇中,瞬间堵住所有即将冲口而出的声音。
方严一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让对方带着强硬意味的唇舌更加长驱直入,直掠唇舌深处的领地。
你疯了么!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眼下的处境,方严羞恼地即欲大力推开强拥住他的于天麟,却被男人铁一样强健的手臂揽住腰,更加仔细地含住嘴唇热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味道。
酥麻如带电的触感自腰部像涟漪一样渐渐扩散至全身,被于天麟突如其来的热吻弄得慌乱不已的方严有种唇舌即将要融化掉的晕眩感,明明知道这个人是他痛恨不已的人,但可耻的舒服感还是一再涌上四肢百骸,熟悉的男性味道带着若有若无的男用香水气味就像一张细网密密地罩住自己,心悸得厉害,腰和膝盖绵软得一点劲也使不上,要不是被强行搂着,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别出声,听我的安排。”
不知过了多久,作势意犹未尽地吻着方严的嘴角,于天麟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后随即离开。
落入耳间的几个字让被吻得通身绵软的方严浑身一震,刹时回过神来。
“是我管束不严,让各位见笑了。”
当众表演了一场热辣吻戏之后,于天麟面不改色地面向同样被震惊不已的何建仁一行人说道,对自己刚才制造的轰动场面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嘴唇上的淡淡水泽显示出他的投入,qíng_sè又性感。手足无措中方严为自己还注意这点而懊恼不已。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记者。天麟,想不到你艳福不浅啊,我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哈哈哈……”一时会意过来的何建仁大笑,戒备心似乎放松了不少。
事情演变得有些过于怪异,倒让原本被怒气遮住双眼的方严清醒起来,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所见到的那样一览无遗,然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带着困惑的目光看向于天麟,对方却露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态,占有意味十足地收了收搂在腰间的健臂,像对待小情人似地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亲昵地凑到耳边吐气道:
“你先回去,我这里有公事,谈完就回家陪你。”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全都听见。
轰地一下,方严脸上红潮未褪,耳尖赤色又起。明明知道于天麟根本就是逢场作戏,意图调虎离山把他弄走,心脏却控制不住地再度狂跳起来。
不知于天麟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尽管扎扎实实被捡了个大便宜去,但毕竟双方都是男人,方严自恃也不是省油的灯,心说既然他都扮上了,自己也不能乖乖让他牵着走,这事今天非得弄明白不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顺水推舟,眼神一软,双手顺势挽上于天麟的脖子,凑在对方耳朵根上嗲声嗲气地说了句:
“不嘛,我这要是一走,你没准又会被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勾了去。”
这话说得又酥又麻,把牛郎店里那些男公关撒娇卖乖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却又不会显得过于做作,加上方严本身容貌俊美,天生的桃花眼这么一转,把一个吃醋的小情人演得活象。在场的人中有几个甚至已经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好好好,宝贝儿,”眼见戏都演到这份上,于天麟也知道以方严的脾气今天要是不弄个清楚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只能应承下来,“我先开个房给你去玩儿,一会公事谈完了再上来找你。”
言下之意是等会一定会就今晚的事给他一个清楚的交待。
“那好,我等你,可不许太久。”
见于天麟已经做了让步,知道他话里有话,方严略有安心,也就不再做纠缠,假意怏怏不快地松开手,嘴唇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