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随便买的,三千块称了一斤,里面就有这个东西。我看着喜欢,就要来了。”
“三千块?称了一斤?”那老者的传音也古怪起来。
张小宁心里一定,连忙点头肯定,“可不是啊,我就说他运气好,捡了个打漏。敢问大师,这个玉石上……可是有什么……?”
“你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老者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复端详着手中的玉石,又问了一个问题。
张小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敏感的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心念一动,才想到究竟要如何敷衍过去。
一道清透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眼睑之上,好似直直射进他心里,竟然让他顿时升不起含糊隐瞒之意。
“叫……方婪。”
“咳……”
方婪不舒服的轻咳出声,却伸出胳膊抵住了厉荣泽。在他表现出十分难受的样子的时候,厉荣泽就急急靠了过来——他还记得,只要他亲亲方婪,方婪就会好受许多。
周敏敏逃离之后,窗外的漆黑就被冲刷干干净净,日光重新照进了房间里,洒落在地板上,就像是之前的那一切都全部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方婪的状况却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死黑之气已经在他身体里逐渐蔓延开来,一大片浓郁的黑色,像是晕染开了的墨水一样,从后背逐渐蔓延到脖子、手臂、大腿,他右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缕缕触须状黑色的末端。
方婪捏着灵草的锦囊,皱眉试图沉入识海,尝试了几次却都不能成功。小兽已经缩回了巴掌大小,窝在他怀里休息了一会,就察觉到方婪身上气息有异,鼓动翅膀腾了起来,来来回回绕着他转圈子。中间还尝试好几次——闭眼炸毛,身上腾起蓝色虚影,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淡蓝色虚影才一升起马上就消失了,几次下来都是这样。小兽惶急起来,发出哀哀的鸣叫声。
方婪又重重咳了一声。
厉荣泽屏住呼吸看着他,这时马上又想靠过去。方婪强硬的按住他肩膀,皱眉看了他一眼。
厉荣泽动作一顿,眼神却依旧迫切不安。
方婪手下更加用力,“不听我的话,嗯?”
厉荣泽有点委屈的别过目光,哑声道,“听。”
方婪放松下来,手指一松,随即抓过身上的那只小兽,停顿了一下,忍住疼痛,才开口道,“去把那个爬窗户的人带进来。”
小兽嗷呜了一声,定定看着他几秒,忽然振翅就飞了出去。
方婪闭目喘息。
没过多长时间,先是“划拉”一声,又是“砰”的巨响,一个人已经被重重砸在了地上,周围是一片的玻璃碎屑。
方婪:……真够狠的。
小兽喘着气从后面紧接着飞进来,直接一头扎进方婪怀里,肚皮一鼓一鼓的,显然费了不少力。
方婪勉力站起来,走到何洲身边。
何洲被这样砸进来,却仍旧没有清醒,就可以知道之前小兽给他造成的伤害值有多高。虽然进入房间的方式是幸运的背部着地,但是脸上以及脖子上还是沾上了不少的玻璃渣。而他周围一圈都是玻璃。方婪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于是膝盖一沉,直接碾压在他的胸腔上。
同时,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叫醒他。”方婪看着小兽说道。
外面的阳光洒落进来,满地的玻璃碎屑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等一下,”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收回了胳膊,说道,“封了他全身灵力。”然后一用力,站起来坐到窗户下的白色密斯椅上,双腿交错,双手搭在扶手上。目光自上而下缓缓垂落,然后定在何洲的脸上——
“让他醒来吧。”
小兽还窝在他肩膀上大喘气,闻言一个打滚站了起来。抖了抖毛,随即一个蓝色光点拖着长长的银白色光絮飞射而出,落在何洲眉心之处。
一接触皮肤,就快速的渗透进去。何洲眉心骤亮,随即他眼皮一颤,缓缓睁开,眼睛里还带着些许迷茫,但是马上,他就清醒过来。
在意识到现况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探自己体内是否被设下了什么禁制,或者是受了什么伤害。果然——
之前灵脉之中还缓缓运转的些许灵力现在竟然全部静止住了。就像是被冰冻住,无论他怎么催使都纹丝不动。何洲也算成名久矣,年少时初入此道,便负盛名。一直都是各个世家子弟争相效仿的对象。就算也必然历经艰险,却从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先是一场生死恶战,本以为获救,却被神兽坑走了灵草,这还不算,醒来之后又发现灵力被封。
这么一系列处处受挫,波澜百转的经历,却还从来没有过。
灵力被封,还是完完全全被封。
这意味着他无法催使任何法术,就和一介普通人无异。这同样也意味着,无论方婪想要对他做什么,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何洲强压下心里惊慌不安,表面上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然后看向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个青年。
“道友,我本无恶意。”
他谨慎开口,同时,自以为小心的打量着对方。
方婪忍着胸口的闷痛和后背上阴寒冷厉,沉沉看着对方。何洲的小心打量自以为不着痕迹,却都被他看在眼里。
此人虽然不请自来,外表看起来肮脏可怕,却毕竟没有真的对他们出手。和当初骤然出现的灵魅子相比,虽然来意不正,却并非邪狞,甚至尚有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