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被锁住怎么也打不开,回头想问方应看,却发现那人一脸“就是我干的”的表情。
“方应看!你……”任怨生起气来瞬间红了脸,正要发作,却被方应看一把抓住手腕:“为什么离开我?”
方应看的眼神有点嚇人,像狼一样牢牢地锁着目标,任怨淡粉色的唇动了动,没有回答,甚至躲闪着方应看的目光。
“为什么……”方应看垂下头非常沮丧,额前的碎发就落在任怨手臂的衣服上,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你可以潇洒地说走就走……难道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我们这么多年,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是方应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正是善于洞察人心的无情最初觉得可疑的地方。当然,这个答案,恐怕也只有任怨知道。
任怨看着他,心里难受极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说:“对不起…….”
方应看却忽然抬起头,一把捧住他的脸颊:“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要知道为什么……只有知道了为什么……我们才有机会从头再来……”
任怨漂亮的长睫垂下来,眼泪滑下来正好落进方应看的掌心:“对不起……应看,对不起,原谅我,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我呢?!”方应看近乎失去了理智,他把任怨的手腕握得生疼,“你的生活,你的生活难道不该有我么?”
任怨的脸红得像苹果,甚至耳尖都染了颜色,他也生气,声音比他平时说话高了一倍:“你还不明白吗?我在逃开你!我在有桥,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你才……”他委屈着眼底涌上泪,又努力把声音压下来,“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而不是一辈子活在你的羽翼之下。”
车窗外的行人行迹匆匆,看着那桃花一般的俏脸、倔强的眼神,方应看松了一口气,眉眼中冷锐的线条随着笑意柔和下来,真是太好了,他没有离开他。
于是他吻下去,带着霸道和强势,他不在乎任怨的挣扎,他在急于证明,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一吻结束,方应看替他打开车门,凝视着他,说:“我等你回来。”
任怨匆匆进了大楼,回头看了下方应看并没有跟过来,他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走到大厅中央的指示牌前看了一眼,暗自记下在这栋写字楼中办公的所有公司名称,转头进了电梯按下“b1”。
这栋写字楼和旁边一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共享相通,任怨迅速穿过停车场进了购物中心的上行电梯。
电梯升到最高层后,他掏出一张门卡,刷开一间的办公室,进去后在沙发上坐下。
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我们这么多年,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等你回来。”
方应看痛苦的表情和声音还停留在他脑海里,他用手捂住眼睛,觉得自己快要在长时间的重压下疯掉了。
本以为逃开一年多,能让精神有个暂时的放松,可今天再次见到这个人,任怨知道,他已经越陷越深,总有一天,会被这份炙热的感情燃为灰烬。
门锁发出“滴——”的一声,他要等的人并没有让他等多久。
任怨知道有人靠近,但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头。
一只手从身后覆上他的脖颈,慢慢抚摸过喉结,在他的脸颊一侧缓缓婆娑。
那只手,血管突起,粗糙,枯瘦,满是褶皱。
一只六旬老人的手。
蔡京。
同时,蔡京的身体亦从身后凑近他,和这只难看的手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
松垮垮的皮肤就挂在他的嘴唇和下巴上,他用沙哑的声音在任怨的耳边说:“怎么了宝贝?见到旧情人这么伤心?”
他不用看都知道,任怨那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
听了这话,任怨微微仰仰头,不知道是突然厌恶了这猥琐的触摸还是想克制眼泪不要掉下来。
可是,效果非常不理想。
不仅那只讨厌的手还流连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眼泪也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手感受到了湿润,蔡京一下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扳着他转头,发狠道:“别告诉我,你精心谋划两个月的再见,就是为了被他感动到心慈手软!”
任怨软着身体根本不反抗,或者说他在蔡京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主人打骂哪有多哼一声的权利。
可是有时候,身体的屈从,会助长精神的叛逆。
所以任怨垂着眼睫,说:“毕竟,他的爱是真的。”
“哈哈,”蔡京笑了两声,仿佛是从一个非常天真的孩童嘴里听到的故事,他松开手,鄙视道,“傻孩子。”
大人的世界里,孩子的故事就是没有逻辑不经大脑的笑话,听来解闷儿用的,傻得可怜又可笑。
蔡京走到任怨身边坐下,手就放在他的腿上,好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在谆谆教导着晚辈。
“老夫也知道你累,可殿下与有桥的合作谈得很不顺,这拖拖拉拉半年了还没成果,咱们得想着替他分忧不是?”他的手又搭上来搂过任怨的肩膀,耐心地劝,“殿下那边早就想重新启用你,可老夫心疼你啊,一直挡着没让他们烦你。休息了一年多,你看,咱也该工作了吧?你可是我们的王牌啊!”
任怨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
蔡京也不急,他知道这小宝贝儿动了凡心,现在心里怨气是暂时的,但最后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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