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歧下意识地揉了揉腰,很快,就有另外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腰上。这次他没再把人摔出去,萧途边揉边说:“这么大个人了。”
林歧一边笑着一边抬起他的下巴:“本君的腰,手感是不是天下第一的好?”
萧途手一顿,面不改色地说:“没摸过别人的。”
林歧:“小子,上道!”
林歧自从决定“试一试”之后,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通常萧途在认真修阵,他就在旁边看着,看不懂阵就看脸,他第一次认真看谁的脸,之前都觉得自己无人能敌。
可是他越看萧途越觉得眼熟,小时候还不觉得,自从他长大后就时常有这种感觉,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尤其是他低头的样子。
萧途给他简单地揉了揉,并不觉得他真会被猪拱出什么大伤来,意思意思地揉两下就要抬起头,可是他发现有人按住了他。
林歧淡淡地说:“别动,低着。”
萧途好脾气地没有动,只是问:“你又想做什么?”
林歧收回手,心说这会儿又不像了。
林歧:“没事,看你有几个旋。”
林歧最近时常在山下露脸,没事就和小弟子们裹在一起给他们指点剑术,通常是他在哪里,弟子们就在哪里,天无的师父们看着空荡荡的课堂,成了下岗职工。
可就是这接触多了,各个山头的师父徒弟们才发现天衍君一点也不可怕,不仅平易近人,而且还带他们上天入地,小弟子们格外地喜欢他,天天等在天衍峰下,哪天他不来了还得伤心一整天。
林歧突然被这么多人惦记,整个人都开始飘了。
中午,萧途把炖好的r_ou_端上了天衍峰:“喏,你亲手宰的,亲自吃吧。”
林歧用筷子拨了拨,就是不夹:“你为什么不喂我了?追到人就不要了吗?呵,男人!”
萧途从他手里拿过筷子:“……以后别看小师弟的话本。”
他将猪蹄尖都挑了出来,然后把白嫩嫩的蹄r_ou_放到他碗里,再舀了几勺汤浇上去。
林歧脸色立马y-in转晴,一边啃着猪尾巴一边问:“风后门修得怎么样了?”
萧途埋头喝汤:“就那样吧。”
林歧从乾坤袖里拿出一块玉令,上头清晰地刻着一个“衍”字。他说:“不能再拖了,等过完年,我就回后山闭关,前头交给你了。”
萧途因为修的炼魇秘术,修行进程和一般人不一样,前不久便已进阶还虚境。已经摸到了九君的门槛。
如果林歧没出得来,天衍令交到他手上也是顺理成章的。
萧途瞥了一眼,没接:“我要这东西,会自己来拿。不用你给。”
林歧笑了笑,也没坚持:“行吧。等你来拿。”
初二,林歧回老家上了个坟,回来就直接到了后山,他到底还是没把年过完就去了。
九派的崽子们放假都回家的回家,无家可归的就留在太玄。大雪一下,山道就成了他们的滑滑梯,一个争着一个地往下滑。师长们也不管,反正他们也摔不出事来。
萧途以前也是属于无家可归的那波人,不过今年不一样了。林歧进山后他就抽了个时间回家,父母健在,祖父安好,他忽然就觉得他的命其实也很好,什么都没有失去。
临走的时候,萧途把王砚悬拉到一边,嘱咐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我们不能c-h-a手,但是,我希望你能无愧于心。”
王砚悬一怔,有些僵硬地看着他。
萧途笑了笑:“别紧张,我也伤不了你。上次你和扶青说话,我那个……‘不小心’听见了。”
王砚悬:“……”
不小心?当时明明特意走远了的。
萧途已经没了影。
他回到太玄山,继续当他的穿山甲。这一晃,就是三年。
第70章 第六十八章 送魂
“打开试试。”
韩序打开大阵,然后退开了老远。萧途紧了紧握着“听潮”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风后门。
他有点紧张。
这三年来,风后门不知道装过又卸过几回,每次觉得一定能行的时候,最后都会被打脸。不过也有进步,至少不是普通弟子一剑就能破得了的了。
萧途没用天衍九剑,而是用的听潮。
风卷长林,瀚海潮生。
林歧从来不教他天衍九剑,这剑没法教。他只能教剑招,不能教剑意,可剑招萧途早就烂熟于心了。
在大罗天的时候,林歧被禁足,整天无所事事,就给他讲听潮。听潮的剑意就一个字,狂。
“天地间,没有哪里是你的剑到不了的,也没有什么是你的剑破不开的。”
“你就记着,天底下的事都是你说了算。”
“等你什么时候能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时候,听潮你就算是学会了。”
萧途一剑劈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破开一切,反而是希望他还没学到家,这样还能告诉他们,这几年的废寝忘食都是有意义的。
剑光触及阵门之时,护山大阵蓦地阵眼齐开,整个太玄山脉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九派隐于其后,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萧途被大阵的威压震开数尺,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一时顾不得嘴角的血,握着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究竟是被震的,还是激动的。
一齐修阵的天玄派弟子愣了一会儿,也都将手中符箓一抛,手舞足蹈地提前开始庆祝起来。韩序一只手臂靠在树上,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