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牵着霄玉的手,慢慢站起来,拉着他往屋里走去:“走吧,咱们回家。”霄玉任他牵着,绽开温柔的笑容:“好,回家去。”
不久后的某一天,山林的树精们炸开了锅,听说大王娶了一个人类做王后,还是个男人!而且!天天搂着王后秀恩爱,真是闪瞎小妖们的眼!
霄玉则尽情地向泽兰展现林木之王的威严和技能,比如生新蕊,活枯树,再比如,把树叶变幻成华丽的衣裳。
看到这里,泽兰就奇怪了:“你能把树叶变成衣裳,那我取了你树皮那会儿,你为什么不变呢,还要到我屋里来取暖?”
霄玉顿时哑了,难道要坦白说,是为了方便勾搭他……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吻住泽兰的唇,让他不能思考这个问题……
☆、《红线鬼》(一)
盛世中秋,万家灯火。十里长街熙熙攘攘,才子佳人们提灯相伴在桥头看那东风夜放花千树。晚风微凉,吹皱这幅繁华的画卷。
红尘纷繁,那也是属于人间。在没有灯花,没有人烟,没有莺歌燕舞,没有欢声笑语的角落,他百无聊赖地缠绕着手腕上的红线。今夜太喧嚣,太明亮,虽然他和别的鬼魂不同,不惧艳阳,不惧光亮,可还是有些抗拒。他已经流离了太久,久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有手腕上的红线,竟依旧鲜艳如旧,似心头的杜鹃血,眉间的朱砂痣。
别的鬼总爱逗他,谁让他沉闷寡语,为鬼都无趣呢。他们叫他红线鬼,还嘲笑他一个爷们儿,跟个娇娘子似的缠了一圈红线。他也不恼,多大的事儿,漂泊了这么久,还真没什么事情能勾起他哪怕一丁点儿的情绪。
今夜,许多的新鬼躲在城外的树上,看着城内的人家乐融融地说着,笑着。他们对人间还有着深深的眷恋,眷恋父母,妻儿,兄弟姊妹,他们直到做了鬼才知道,人间有多好。
红线鬼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凑这无谓的热闹,他闲步在山泉畔,听着流水潺潺,动人,却清冷。
没料想,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个人,一个鲜活的人。那人也没提灯,就借着月光在这山野间赶路。仪容说不上多华丽,倒也清雅大方。月白色的衣裳,浅蓝的冠带,说是翩翩公子,毫无为过。奇怪的是,那人的手腕上,也缠着一圈红线。这就有趣了,这位公子怎的和自己一样?
红线鬼莫名地来了兴致,缓步向那人走去。红线鬼原以为,那人会绕过他继续走。却没想到,他竟然一副惊喜的模样,朝自己走来。“太好了!我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烟,差点就迷路了。抱歉兄台,请问一下,清业城是忘哪个方向走?”
这下轮到红线鬼震惊了,这人,竟然能看得到自己!哈哈,有趣有趣!他一本正经道:“此地往南二十里便是清业城,贤弟,有何事如此着急?”
那人呆愣了一下,有些犹疑:“我,要找个人。但是我记不起他的样子,也不记得他的姓名,只记得他手腕上和我一样,系了一圈红线。”
红线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宽大的衣袍遮住了腕上鲜艳似血的红线。他心道:这算是什么事儿,莫名其妙的人人手上都缠红线了?“贤弟,如何称呼?”
“我叫齐语,桐城人。兄台呢?”红线鬼见他丝毫不设防,也觉得亲切,只是这名字,他早忘记了啊。“我叫......洪......洪先。”不管了,随便取个便是。
红线鬼自觉好笑,自己老鬼一只,还在与这青年咬文嚼字。他也好奇,齐语所寻何人,这寻人连人家的相貌名字都不记得,光看红线是什么意思,自己手腕上也缠着,寻的是自己不成?想了想,他又自嘲一笑,心道:人家寻的是人,我不过是个鬼......
游荡百年,他第一次有了重历人间的冲动:“齐语贤弟,这深山路途艰险,正巧我也要往清业城去,接下来的路,咱俩就同行如何?”
齐语巴不得有人为他指引方向,说实在,自己就是一个路痴。他急忙同意道:“求之不得!多谢洪先兄!”
☆、《红线鬼》(二)
一人一鬼就这么在中秋之夜并肩行走着,齐语也是个健谈的,一会儿工夫就把自个儿祖宗八代都交待清楚了。红线鬼也觉得无奈,这小子,就不怕遇上心怀不轨的人么,他怎么对陌生人都能这么剖心?噢,不对,自己连人都不是啊。
齐语聊完自己,又来打听他的洪兄了:“洪先兄,你家里有几口人啊?家住何方?有妻室了吗?”
红线鬼内心其实是吐槽的:这小子是不是太有好奇心,连有没有妻室还要打听,莫不是没有,还来给人家介绍姑娘么?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很儒雅的,好不容易有个能看见他的人类,可别把他吓跑了,既然早忘了生前的事情,也就只好瞎说了:“我是家中独子,父母在晋县,尚未婚配。”
齐语还乐乐呵呵想和红线鬼继续唠叨,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小心!”
红线鬼立刻发现了异常,情急之下他推开了齐语,也没考虑到自己作为一只鬼能不能碰得到齐语。结果,他真的结结实实推了齐语一把!没掌握好力度,不小心把齐语摔晕了......
一道黑影想往齐语身上扑,被红线鬼拦了下来,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便是红线鬼也觉得十分难受。黑影分明没有实体,攻击时却幻化出了一对利爪,狠狠地向红线鬼抓来!
红线鬼不知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