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你让吾有所错觉,这是几百年未曾见过面了。”他将茶杯放下,拿起茶壶,为龙宿续杯。
龙宿唇边笑意深深浅浅,他羽扇一动,在杯水未满三分之二时,向前一伸,抵住剑子的手腕,让其停在半空中。接着,龙宿徐徐反转扇面,拐个弯向上抬起剑子的手腕,他的五根手指微动,原来龙宿将茶壶接了过来,并就这样将那只失了事物空落落的手推了回去。
“吾是东道主,怎可让好友动手。”龙宿说完这番话,其实已然没他什么事了。
剑子倒也不急,他将手收回袖中,歪过头,脸侧的绒毛好似感染了他的心境,豁达可爱,带了些揶揄:“儒门龙首调戏起人来,也是丝毫不减风采。”
“咳咳。”
(完)
☆、【漠御】(漠刀绝尘x御不凡)
大漠常旱,却有人书字成雨。那人少年之姿,乌墨长发,几缕摇曳丝丝雨前,风随他唇边的浅笑而过,吹一时是满目烟青,再一吹是眉目清逸。
他抚扇,却不展。
他如调皮小儿,赤脚踩雨景,如是转上几圈,好似就要听到“叮咚”几声响至心上。低矮的泥土被灌满,几处坑洼,圈圈涟漪。不畏尘世,不管江湖的人却是如此可爱,乍一回头,发丝牵过,泪痣忽现,犹似谪仙,当真不凡。
“绝尘。”他盈盈笑着,看向来人。
谁知漠刀绝尘看了多久。
他痴,却不是真傻。他呆,却是任由一道波澜不惊的心绪升华至波涛汹涌而已。他拎着伞,伞骨好好收着,贴着他的衣角落入土里。御不凡过来捉住他的手,分开他对伞的束缚,又因好奇,伸长脖子看了看伞上的花纹,眨了眨眼睛。
漠刀绝尘听到他打趣的笑声,视线却逗留在他因动作而尽数散落的青丝上,于是徒自道:“好看,我便买了。”
“青花伞。”本不愿撑,拉着寡言至情的男人一同嬉闹,仿佛儿时小聚,爬过山头,跳到河对岸,彼此无忧无虑,毫无顾忌。
然御不凡已钟情这把伞,他立即打开,两人站于伞下,面对面,天上流光,地下成双。
那冗长黑锦,便也跟着伞面的光,泛起片片诱人的天青色。执扇的御不凡,眼睛纯澈,黑若曜石,从来都是念着漠刀绝尘的好与不好,后者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