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贾赦闻言,恨不得脑袋垂到地缝里去,小声道:“我只有那么一点点小私心。跟什么家族斗争都没有关系,我们两也算官僚里少见了,我就一个弟弟,没庶弟什么乱七八糟的,珍儿更是独苗苗一人。属全家疼惜的那种,但这样我两性子就有些骄横,再加上贾家军功发家,讲的是拳头老大。就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您也知道现在文武间有些矛盾,我爹费了老大劲也没娶到书香世家的小姐,好不容易说动寒门子弟文人领袖,结果周君策又是个奸佞。我敬大哥我觉得老厉害了,可是他又爱神棍的,珍儿外祖家虽说书香世家,也是爱答不理的。然后我就想着……”
贾赦忧伤的垂了垂脑袋:“我就想着拉着珍儿学些律法,我们两文不成武不就,但做人总要明些事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总不能像……”薛大傻子打死人了也不懂逃命。
薛蟠蠢的他都不想提。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被酒色填满的脑袋里还能想到推到打手护卫身上,对其许以重利,拿捏其家人,然后再借助王子腾等人的权势,帮顶替的护卫活动一下,从死刑变成流放,自己清清白白的。就像他拿到石呆子的扇子,从不去过问人是怎么替他拿到手的。
还有他那个好厉害的儿媳妇,放利钱这种蠢就算了,还能指使仆从去告自己丈夫,简直作死。
最后他儿子还有贾珍,这两熊玩意,国孝家孝的yín_luàn,脑子长草了。
这些所思所想皆不能说。
贾赦接口道:“像七侠五义里那小螃蟹庞昱一般,作恶多端,最后被狗头铡了。”
听到狗头铡一词,贾珍面色一白,先前那废太子问过他如果他当国舅了会如何?
他的回答自然被人揍成猪头。
因为以他一贯的性子,贾家若是更进一步,宫中有宠妃或者是皇后,他定然鼻孔朝天,横着走。
听到贾赦这番话,沈獬点点头,表示了理解。律法是最后的底线,以他们的身家,只要不越过这条线,一生无忧。
这般看来,沈獬瞧了眼面红耳赤的贾赦,眉间一松,心道贾赦,或者说贾家其实挺知进退,难怪武帝会放心一家两代四人手握军权。
当即应下了教人律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