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播报每个班级的总数额……”
后面的话已经没多少人在听,因为大家已经就“你捐多少我捐多少”的问题讨论开了,严莎莎不得不一拍讲台,吼了一句,“大家安静!”
大家果然安静了,同时也刷刷刷的将目光对准了严莎莎,头一次面对几乎来自全班的密集视线,严莎莎不禁清了清嗓子,语调不自觉又轻柔了下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说完了你们再讨论。这个星期六晚市政府要在零角广场举办一场悼念活动,需要在我们学校招募一批志愿者,主要活动内容就是点蜡烛祈祷合唱之类的,有意愿的同学找团支书报名,周五截止。好了,你们随便说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问。”
“老师,大合唱什么的要提前排练吗?”
“不用,就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讲奉献的歌,而且也不需要你们真的唱,对对嘴型就行。”
“老师,祈祷要穿统一的衣服吗?”
“不用,大家尽量穿白的就好。”
“老师,是有车子接送还是自己打车去?”
“举办方会安排车子接送的。”
“有钱拿吗?”
“……是志愿活动。不过包饭。”
“可以点菜吗?”
“……不可以。”
……
大家提问提的很踊跃,但真正报名的人却不太多,大概比起一场只包一顿工作餐也没有工钱领的志愿活动,还是回家吃妈妈做的饭的诱惑来得更大。
谁要政府挑了个不那么美妙的时间,星期六,每周从第一天就开始期盼的周末回家,在翅膀仍旧稚嫩的孩子心里占有极其重要的分量。
要是放在工作日,便又不一样了。显然比起枯燥无味的自习课,这样的缅怀活动要来的有意义的多。
“这个星期家里有事。”齐进航忽然在后面说。
凌敬看了看他,“我会把你的精神带去的。”
一句话,阐明了齐进航不能去不过凌敬会去的事实。
在周六还姗姗来迟时,法院的判决书却是已经雷厉风行的下来了。
现在的司法程序不像过去那么冗长,司法部门办事很有效率,尤其是像鲍汉冬这种没什么悬念的,几乎可以说是一锤定音。本就铁证如山事实胜于雄辩,何况他们得罪的人还有个爹是总统的好朋友,十天还算慢的了。
“许天要见你。”
“许天?”凌敬只意外了一毫秒,随之便了然,那人大概是要跟他诉说祖辈间的恩怨情仇。
“不见。”凌敬干脆道。
齐进航显得有些不解。
“懒得动。”凌敬懒洋洋道。
见上面了又如何,不见凌敬也能想象出许天的态度,要么愤慨,要么平淡,要么忏悔。至于他奶奶和林秀俪的那点破事,能让他积怨在心底而没在明面上复仇,八成都是些芝麻蒜皮陈谷子滥调之类的小事。他硬揪着念念不忘,只能说明他心胸太窄,看不到外面广阔的天。
其实凌敬骨子里仍是有些自负的,他认为自己不能说无所不能,但至少能算是无往不胜。
而今天,他便注定要为他的自大而付出一些代价了。他不知道因为他的“懒得动弹”,将会错失些什么。
周六在不受期盼中加快步伐到来,众人在约定的地点集中,清一色的白。
因为不是在恒温的校园,而是在户外,再加上又是晚上,托学校的福,同学们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寒冬腊月。十二月的天已经足够寒冷,阴冷的风飒飒吹来,在皮肤上割起片片战栗。
女生天生爱美,指定颜色和天气限制也能穿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复。白色呢大衣,还分短款中款长款,或是一袭白裙外面罩着精致的白色薄棉袄,当然呢大衣白裙子棉袄之流的只是大种,细分之下的样式更是不胜枚举,让人眼花缭乱。
男生就单一很多,基本白羽绒服加白裤子,臭美又不怕冻的就直接白外套。
一众简洁干净的白色中,穿着粉红长裤的班长看上去就尤为显眼,特别是他还瘦,竹竿一样的腿上套着条粉粉嫩嫩的裤子……班长同学一过来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班长您是不是搞错了,咱这是去搞悼念活动,可不是找姑娘联谊。”
班长:“……”
大家都笑了。
“班长您可真是一尤物。”
班长:“…………”
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哎,可别这样说班长,他这是把白裤子和别的什么颜色奇怪的衣服一块洗了,褪色褪的吧。”
大家又是一阵笑。
班长:“……”
这次活动的志愿者说是面向全校但主要在一年级中招募,但不管是几年级,总之前来集合的同学不可能只有八班一个班的。人多口杂,方才的一番调侃在全校不胫而走的可能很大,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班长同学就等于在全校面前失了面子,万一不幸传到他喜欢的姑娘耳朵里…本来就近似于零的成功率八成马上跌成负。
虽然不知道班长同学穿条基到娘的粉裤子的初衷是什么,但凌敬这般仗义的人,闻及同学们对班长公然的嘲笑与欺凌,势必要搭一把手的。
“其实班长是因为把他唯一的白裤子借了我,才不得已穿的这么粉嫩的。”凌敬面不改色的胡扯道。
众人顿时恍然,纷纷改口,“啊,班长真是好人啊。”“班长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班长就是乐于助人。”
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