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罗乾汉愣了愣,继而朗声大笑,“你这个小同学有点意思。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陈陈……”他的目光转向陈鸣,陈鸣扭头,他也不在意,挑起一抹笑,“陈陈就暂且交给你,可别玩坏了。”
瞥了他一眼,凌敬漫不经心又意有所指道:“你以为都像你么。”
罗乾汉再次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校园里不绝于耳。
凌敬安静的等着这个神经病笑完,就听他又说:“鄙人罗乾汉,小同学怎么称呼?”
凌敬淡淡笑道:“小同学。”
罗乾汉:“……”
危险的眯起双眼,罗乾汉俯身靠近,霸道总裁即视感,“这样三番两次耍我是想引起我的兴趣?”
凌敬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罗先生多虑了,只是我这人比较愚钝,所以一般都会谨慎保守一点,轻易不会泄露个人信息,以免威胁到账户安全。”
罗乾汉:“……”
陈鸣:“……”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突破天际了!报个名字就会威胁到账户安全?
其实罗乾汉还能再说上几句,但这种没营养的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也没多大意思,遂不再接话,只是高深莫测道:“不说也没关系,总会再见面的。”
与不喜欢的人告别总是个令人开心的时刻,每到这时凌敬会笑得更为真实些,客气话也能说得矫情一点,“期待和你再相见。”
罗乾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继而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旁若无人,去留随意。
凌敬转身看向久未出声的陈鸣,视线却只触到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阴影,盯着看了几秒,忽而惦记起自己沉甸甸的膀胱,“不早了,去吃饭吧。”
陈鸣依旧盯着脚尖,拿打着旋儿的头顶对着凌敬,声音轻的跟黄花闺女似的,“谢谢。”
烟霞染红白云的鬓角,天空悠远闲淡,凌敬的目光忽而变得悠长,他轻声道:“不必谢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鸣霍然抬头,待看见凌敬轻描淡写的脸,眼中的惊讶渐渐隐去,又低下头,偏长的刘海跟着软软垂下,不说话,也不离开。
凌敬自然明白他踟蹰不肯离去的原因,“以后不要这样冒失,出门仔细看路。”话里只字不提方才撞见罗乾汉的那幕,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什么都没看见,当然也不会乱说什么。
陈鸣再次抬头,眼中仿佛重获新生一样焕发容光,正当凌敬以为他再说的也无非就是感谢他的“选择性失忆”之类的,却听他道:“我等你,可以教我一道题吗?”
或许是凌敬的表情有一秒的空白,才让陈鸣疑惑的问:“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说的是,上厕所最重要。至于这个叫陈鸣的奇怪物种……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显然在陈鸣看来,自身“清白”在学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对学习,有种异于常人的执着和近乎冷漠的狂热。
而不幸的是,经此一役,陈鸣把他当成了免费的题海搜索器,三五四天就要来找他答疑解惑探讨心得。接触的越多,凌敬也渐渐发现他虽然性格古怪了些,其实人还不错,而且长得也很耐看,属于越看越顺眼的类型。虽然在严肃的学习之余默默揣度一个人的长相显得有些不严谨,不过确是事实。
“岳林静,你起来说一下这道题的解法。”大概是凌敬走神走的实在太明显,连一向偏宠于他的数学老师都看不过去了,提问也是提醒。
凌敬缓缓的站起来,用他一贯的温吞步调。只是刹那,砰的一声,空气扭曲,尖叫四起,有热浪袭来,细碎的金属片飞扑一脸,喧嚣远去,周遭一切变得虚化,胸腹一片剧痛。
凌敬倒下的时候,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看到很多张惊惶的脸朝他跑来,他倒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他失去了意识。
☆、哀你身先死
你回头,我一直在身后。——《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凌敬醒来时有瞬间怔忡,有种回到他刚从陌生的家里醒来时的感觉,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入目的一片苍白唤醒了记忆,他在课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站到一半,课用平板突然爆炸了。
然后……他就进了医院。
“醒了?”
凌敬有些迟缓的转头看向出声之人,不期然对上一双深色的眼,圆形瞳孔中倒映出迷你版的他,一时看得他有些怔怔然。
“疼吗?”或许是很少关心人,明明的确传达的是担心关怀之意,语气却有些僵直的怪异。
凌敬摇摇头,“不疼。”
其实不然,也不知是没打镇痛药,还是止疼过了时效,胸以下和肚子上半截疼的厉害,阵阵割裂似的疼痛,还像兑了胡椒粉和豆豉酱似的又麻又辣。只是这些还是不要和小朋友说了,免得他一怒之下再找点盐洒上来说要提一下鲜。
察觉齐进航久没声息,凌敬不由朝他看去,一看之下顿觉微微心颤,他的眼神很沉,瞳色很浓,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起伏着多少莫可名状的情绪。
怔愣数秒后,凌敬忽而笑了,像是一幅浓淡适宜的画,突然开出了花。
风吹落花瓣,搅乱一池春水,湖面泛起涟漪,晃得人心旌摇曳。
眼中一直执着的某些东西忽然散了。
他听到他的声音,“不疼,因为没知觉了。”凌敬可怜兮兮的望着齐进航,“进航,我是截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