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白腻的眉头微蹙，又咬了口冰激凌，嘴里一股甜滋滋的奶味弥漫，才舒展开来。“就是有点小气！每次我吃东西，盯着我的样子都像眼带杀气一样。唔，但是对你挺好的，买的东西也很好吃。嗯嗯，勉强算不错吧！”

方忆疑惑地抬头看明羽生“怎么啦？你跟你哥吵架了？”

明羽生“咔嚓咔嚓”咬着甜筒摇头。“没有。你快吃吧，前面就是车站了。”

这天是周六，明羽生和方忆在市图书馆里面泡了一下午，到了晚饭点都过了，才在外面吃了点甜食，然后两人分道各自回家。

明羽生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刚打开门，一阵声音就从门内传出来。

“你他妈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还陪！陪他妈个x！再陪下去老子就要失身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姓周的qín_shòu是怎么调戏老子的！老子堂堂正正一个1号为毛要……”

明羽生一抬眼，就见李唐站在客厅中间正指着沙发上吴韬的鼻子大骂。

吴韬一听见开门声，连忙一巴掌拍开把脸又凑上来骂的激情昂扬、口水四溅的李唐，起身笑道：“生生回了啊！快来吃饭，就等你了！”

“吴韬……”李唐咬牙切齿地瞪他。

吴韬淡淡瞥他一眼。

李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噢噢，吃饭吃饭，来生生，这刚放学回家啊……”

明羽生扫一眼两人之间莫名的气氛，还没多想，就被李唐拉着，又拖去吃饭了。

晚上，等明羽生作业做完，走出房间准备洗澡时，李唐已经离开了。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吴韬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明羽生看着他疲惫的面色，轻声走过去，探出手准备帮他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

“生生。”

“嗯。”明羽生应了一声。

“我好累。”

吴韬闭着眼睛，觉得眼睛涨的难受。

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困兽，被猎人囚禁在牢房里，无路可出，唯一的选择就是折了自己的傲骨，向仇人摇尾乞怜。

他本来想先顺水推舟，一边拖住王耀，一边想尽办法讨好了那个从w市来的周少——只要扒上了周少，王耀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这个周少跟b城李家也有些扯不清的关系。那样他老头的事情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毕竟吴元宗本人也没站过队，“以权谋私”这个罪名也可大可小。

他只想保他老头平安，至于那个位置谁要就给谁吧。

本来也是五六十的人了，回家歇歇也正好。

但是，令他感到绝望的是，他实在是想的太好了。这段时间无论他怎么殷勤小意、旁敲侧击，那周少是该玩的玩、该乐的乐，但一关系到正事却是滴水不漏。

吴韬一看他这态度，心就凉了——这周少完全对他和王耀的恩怨一清二楚，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吴韬啊吴韬，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就会仗着自己老头在x市的位置翻云覆雨而已，这真龙一来，不就现形了？

简直他妈的可笑！

本来兴起了一时的希望，结果现实狠狠把希望之火拍熄了，现在，只剩下一条绝路摆在了他面前。

他睁眼，看见立在他面前的少年，虽然面无表情，眼中却藏着迷惑和关心，心中一暖，但是暖过之后，只剩下浓浓的不甘和苦涩。

一时痛苦、炽热、悔恨、茫然……重重情感，如同暴风般在他眼底席卷。那其中的沉痛让明羽生都觉得心脏如同被人捏在了手心，紧的难受。

他没见过这样的吴韬——就算是前段时间，那天晚上的吴韬，虽然痛苦但是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仍被一根希望拉扯着强支撑下去。而现在的吴韬，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毫无一丝生气，环绕着深深的绝望。

“吴伯伯的事情没办法了吗？”明羽生轻声问。

“没啊，你哥在呢，怎么可能没办法。”吴韬勉强勾起一丝笑，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明羽生清澈的眼睛，一眼扫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衣服。

他眼中一瞬闪过一丝异光。“生生，你要去洗澡？”

“嗯。”明羽生对他刚才的回答有点疑惑。如果不是吴伯伯的事情，还有什么会让吴韬这副样子？

“那你去吧。”

明羽生带着几丝不解，懵懂地点了点头，还是乖巧地进浴室洗澡去了。

脱掉穿了一天的校服和里面的衣服，明羽生赤条条立在莲蓬下，打开水。虽然已经是深冬的季节，但是明羽生一个少年，气血旺盛，洗澡水也就有些偏凉了。

浴室里雾气很淡，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清瘦但不单薄的身体。由于长期是待在室内上课的状态，又继承了冯燕的好皮肤，明羽生生的很白。tuō_guāng了后，在浴霸的灯光下，更加是白的刺眼。

一阵阵的水流打在他头上，又顺着湿漉漉的乌黑发丝往下流，先是滑过少年漂亮、白净的脸，再是修长的脖颈，因为瘦所以很突出但是形状很诱人的锁骨……

突然，一声轻微地“咔”声打破了这副美好画面的平静。

明羽生听见声音扭过头，把脸从水下移开，伸手抹了把脸，睁开眼睛。

“哥？”他疑惑地盯着立在浴室门口的人。刚才就是吴韬开门发出的声音，老房子了，门轴都有点老化了。

但是，他在洗澡，吴韬进来干什么？

明羽生眨了眨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近他的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