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景色。
由高处望下去,其实所有的城市都大致相同,无非是水泥森林,只是有的城市林子小,有的城市林子大而已。而林子大了,自然什麽鸟都有。
解意漫无边际地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笑。
林思东早已在茶几上准备了上好的价值十几万的紫砂茶具,待他一进来,便立刻张罗著泡上顶级乌龙,与他品茶。
解意倒也没有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微笑著看著他洗杯、温杯、洗茶,然後给他斟上。他拿起那小小的茶杯,闻了闻,然後一口喝下,随即赞道:“好茶。”
林思东很是高兴,却聪明地没有多说什麽。二人便一直在悠闲地品茶,也没有什麽交谈。
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因此室内很安静。虽然外面阳光猛烈,强劲的中央空调却将室温调得阴凉适意。室内铺著浅灰色地毯,配著烟灰色的办公家具,显得十分清爽,到处都摆放著枝叶茂盛的绿色植物,让人的眼睛瞧著十分舒服。四周的玻璃幕墙让人视野开阔,蓝灰色的丝绒窗帘安静地呆在墙角,没有被拉上。
解意出神地看著窗外,林思东则一直看著他,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过了很久,解意才把眼光收回,看向林思东,笑道:“你这办公室实在是好,占领了海口的制高点。”
林思东温和地笑道:“要不你也把公司搬到这里来办公,我把办公室让给你。”
解意笑著摇头:“那怎麽行?你这麽干的话,不成了昏君?就算别人不说什麽,只怕你的那班老臣先要清君侧。”
“谁敢?”林思东笑呵呵,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你来就是了,什麽事我都会解决的。”
“不了。”解意轻笑。“你不是要去北京发展了吗?”
“是啊,你跟我一起走吧。”林思东又老话重提。
解意又摇头:“我不去北京,那里我没什麽根基。”
“我有啊。”林思东看著他,眼里仿佛要生出钩子似的。“你跟我去,我的项目全部给我。我在北京跟人合作,总投资12个亿,是个大项目,够你做的了。”
解意想了想,慢悠悠地笑著问:“林总,你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世界上最蠢的是什麽人?”
林思东叹了口气:“自然知道。”
解意也笑:“是啊,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
林思东努力抑制住自己想靠近他的冲动,镇定地笑道:“是啊,我已经跌倒过一次了,希望你宽宏大量,能够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跌倒的是我。”解意笑得很淡。“痛定总要思痛。天下那麽大,我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林思东看著他,眼里满是痛悔:“小意,什麽错都是可以弥补的,为什麽你要这麽固执?”
解意看了他一会儿,很诚恳地说道:“思东,那一夜,我已经把话都跟你讲明白了。我们都是男人,就不要效那种女儿态,好吗?以前,我是动过心,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现在想起来都难堪。我们都不要再这样子了。今天,我就是来拿支票的。我们之间,有关工程的事其实都不必再谈了。你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你们要怎麽扣,都行,我没有异议,也不必拿出来讨论……”
林思东马上打断了他:“已经完成了的工程,我本来就不打算再跟你讨论。财务部早就开好了支票,一切都按合同,除了留这里一年的质保金外,其他尾款全都给你结清。小意,我绝不会克扣你的,难道这还需要我说吗?”
“我知道。”解意叹了口气。“那我就走了。”
“再陪我喝会儿茶,好吗?”林思东的声音很柔和,带了点哀求的意味。“小意,以後我们还能见面吗?”
解意轻笑:“我看就不必了吧?当断不断,对谁都不是好事。”
林思东怔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放不下。”
解意轻轻摇了摇头,又将眼光投向了窗外的整个城市。“那我就再陪你一会儿吧。”他轻声说。“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今天,算是最後一聚吧。思东,不要再强求了。”
林思东只觉得眼里一热,连忙把头转向窗外。
灿烂的阳光下,整个城市显得异常安静,犹如时间也已经凝滞,只有蓝天上白云,正在轻柔地缓缓飘动。
从机场回来,解意刚进办公室坐下,路飞便跟了过来,将一只文件夹放到他面前。
解意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笑道:“不错,查得有眉目了?”
路飞桌前坐下,恭敬地答道:“是,全部查清了。”
解意翻开文件夹,边看边问:“凌阳的合作夥伴是谁?”
“欢乐集团,林思东。”
解意微一皱眉,瞄了路飞一眼,淡淡地问道:“确定吗?”
“确定。”路飞从容不迫地坐在那里,沈稳地回答。“是凌阳主动找的林思东。欢乐集团的欢乐大厦销售得很好,现在已经卖出去了87,资金状况十分良好。凌阳本来是想将所有项目都卖给欢乐集团,但林思东不同意。现在他们讨论的重点是由欢乐集团出资完成国源集团正在做的项目,至於还没启动的项目,凌阳想全部出让。”
“嗯,那麽,他们签了合同没有?”
“还没有。”
解意沈吟著:“关於马可……是林思东提出来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路飞十分干脆地说。“这种事情……应该十分隐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