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程远笑了笑:“程先生,我哥这边的情况他一向都不怎麽说的,所以我不认识您,请原谅。”
“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程远看著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十分爱护。“我跟你哥哥是同行,我们开始是对手,後来是朋友。”
解思立刻对他有了好感,闻言点了点头。
这时,电梯到了,门打开後,人们争先恐後地涌了进去。林思东最後进入,然後一直按著按钮不让门关上,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人。
解思哼了一声,却一步都没有往那边挪。
然後,另一部电梯到了,解思大步过去,进了电梯。
程远看著林思东,笑著摇了摇头,随即跟著解思进了另一部电梯。
解思瞧著穿著一丝不苟的名牌恤衫和西裤的程远,一时不知该说什麽。程远只是带著和蔼的微笑,偶尔瞧瞧他,偶尔抬头看看电梯所到的楼层,也不说话。
很快,他们走出了电梯,解思也没客气,领头往公司走去。
接著,另一部电梯也在这一层停下,林思东走了出来。望著解思年轻而挺拔的身姿,他再次笑起来,脸上洋溢著一种温暖的意味。
看到他进来,公司里的职员们都热情而恭敬地叫道:“解总早。”
解思拉了一下嘴角,做出微笑的样子,朝著大家点了点头。
这时,众人看到他身後的程远,纷纷招呼道:“程总好。”
程远十分客气地朝大家一一点头:“你好,你好……”
解思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下倒有点相信他刚才的说法,多半此人真是自己大哥的朋友,心里的戒备这才完全放下。
他们刚刚进入解意的办公室坐下,便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招呼著:“林总,您来啦?解总在他的办公室。”
解思微微皱了皱眉,却没去管外面的事情,只是看著程远,很直接地问道:“你和我哥有业务往来吗?”
程远笑著摇头:“没有。你哥生性倔强,他拿下了欢乐大厦的整个室内外装饰工程,怎麽也不肯分我一杯羹呢。”
解思听他提起哥哥的性格,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沈浸在儿时的记忆里,轻声说:“是啊,他从小就强得很,我们老打架。”
程远听著他的话,只盼著听得更多一点,於是脱口问道:“是吗?还有呢?”
解思轻笑:“我们家里,从小就是他做主呢。我爸妈可宠他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开始很嫉妒他,後来……很爱他,他说什麽我都听的……”
此时,林思东来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凝神听著,心里却是一阵阵的酸楚。
解思转头看著桌上的那张全家福,眼睛一眨不眨地全都看著照片里的解意。“我哥一定要我受最好的教育。我初中还没有毕业,他就把我送去了美国。所有的一切都不要我操心,他给了我足够的钱,要我专心读书,不要分心去打工。放假时,他送爸妈到美国来,让我陪他们去欧洲旅行。他……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一肩承担,我和爸妈过著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什麽都不需要担心。”他的嘴角噙著一丝温柔的笑意,眼里却渐渐盈满了泪水。“我哥……无论在外面遭遇了什麽,都从来不回家讲。他每次回来说的,都是顺利的、快乐的、令人惊喜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他一定经历过艰难困苦。他若不肯说,我也不问,我只想快点学成,好回来与他一起挑这副担子,让他能够轻松一些……谁能料到……”他终於哽咽难言。
程远的笑容再也难以维持,他起身过去,轻轻地将解思的头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缓缓地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将安慰传达过去。“你哥不会有事的。”他空洞地宽慰著。“现场并没有发现他的……遗体,他也许只是受伤,而且……很可能已经被人救回,现在只是在医院里治疗,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你……放心……”
解思点著头,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悬崖上全速冲下来,哪里会有程远说的这麽轻松?他们只是都不敢去碰那个可怕的可能的结果而已。
林思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程远叹息了一声,放开了解思。
解思在大班椅里坐正了,抬眼一看林思东便怒不可遏:“姓林的,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林思东却仿佛没听见,施施然地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解总,我们欢乐集团和你们新境界公司一直在合作,现在合同并没有解除,我们还有最後的验收工作要进行,我们还有尾款要付给你们。”
解思这才一怔,口气缓和下来:“既是公事,希望林总以後能够提前预约。我刚来,对此事并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工程部经理与贵公司接洽的。”
林思东却笑了笑,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我希望我们是对等级别地来谈工作。以前,有关这个工程的决策,都是我与解总……就是你哥当面磋商的,因此,现在我也要求与你直接商讨有关事宜。”
解思愣了愣,却挑不出他这话的毛病。接受过严谨的逻辑思维训练的他非常赞同他哥哥一向爱说的“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的公私分明的态度,此时虽然恨极了眼前的这个人,却在公事上不肯苟且,更不肯坏了自己哥哥一手创办的公司的名誉。想了片刻,他立刻爽快地点头:“好,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