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走到他身边,坐在床上从身后搂着他,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可如今懿献局势不稳,我们不能逼右相反。”
“对,清寒也是这个意思,就算现在查,也只能查出一些喽啰,若真动了皇后,把右相逼急了,我们分身乏术。”
汤仡咬咬牙,闭着眼点了点头。躺在软榻上的汤汤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祁澈“皇叔,是不是有人要杀了我和哥哥。”
祁澈微微笑了笑,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谁说的,有皇叔在,谁敢欺负你们,蛇跑到你被子里冬眠,刚好咬了你一口,你皇兄是吃坏了东西,等他醒了,你要看着他,不能让他乱吃东西。”
“汤汤知道了,下次皇兄乱吃东西,就让父皇打他屁股。”
“嗯,所以汤汤也不能乱吃。”
“汤汤才不会呢”
祁澈摸摸他的头,起身对祁澈道“赈灾的事情就按昨晚所说,派赵将军押解银两,从军营调五百精兵,再挑五百禁军,不能让人对灾银下手。”
“今日早朝,你也看到,沈鞍也自请前往,右相已经在设法对灾银动手,将薛云也派去,以防万一。”
“这样也好,不过下旨的时候别说薛云在内”
梅轻寒醒来时,感觉头晕目眩,胸口沉甸甸的像压了大石,心想可能天快亮才歇下,所以才不舒服。
唤了卫荨,洗漱完后才觉得好了一些,昏昏沉沉的问卫荨“王爷回来了吗?”
“王爷早就回来了,看公子没醒,去了一趟南苑,现在在北苑书房呢。”
“我去看一看,不用端早饭了,午饭一起吧”
“好,公子你等等,我去拿伞,外边下雪呢”
外面正在下小雪,台阶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卫荨撑了开伞,梅轻寒抬手接过“你就别去了,和眉竹熬一些驱寒的药汤端到北苑来,王爷肯定是冒雪回来的“
卫荨将伞递给梅轻寒,又给她拍了拍飞到披风上的雪“可不是嘛,进门的时候,衣服上都是雪”
梅轻寒撑伞从小门一路走到北苑,披风上又落了一些雪花,有一些飞进领口,冰的梅轻寒一个激灵。
北苑院子里的梅花刚刚绽开骨朵,覆了白雪,颇有些美人多娇的意思。
祁澈的书房开着门,尹越腾和薛云都在里面,还有赵闵。正中烧着火炉,眉兰正蹲在地上挑火,让火烧的更旺,可梅轻寒进门没感觉到丝毫的暖意。
“怎么门也不关,屋里这么冷”
梅轻寒将伞收了立在门口,薛云,尹越腾和赵闵纷纷向他行了礼,梅轻寒关上门道“赵将军是为了赈灾的事情来的吗。”
“是,皇上先前传旨让我今日即可押解灾银前往季山。”
梅轻寒走到祁澈身边,想了想道:“天寒地冻,路途不便,灾银又重,不如将银两换成银票,不仅可以减轻负担,押送的人也可以减少。”
祁澈会心一笑“我们正在商量这个,带银票到季山,然后在附近的银号换成银两,至于粮食,季山知府已经从附近调粮,现在应该已经就位。”
“是,和王爷商量过后,我便去户部找邹大人。”
“皇上是如何安排的?”
祁澈将祁渊安排五百精兵和五百禁军的计划说与梅轻寒,祁渊的旨意上只说让赵闵押解灾银,却没说薛云协助。
梅轻寒摇摇头道“不,从邹大人那里调银,不要说银票的事情,今日晚间,赵将军秘密从京中的永记银号和胡记银楼将其换成银票。一半交于薛将军,天黑时秘密从城外带五百精兵连夜赶往季山。赵将军在箱子里装上石头,城门关闭之前带另一半银票,皇上安排的五百禁军和五百精兵出城。”
祁澈赞赏的看了一眼梅轻寒,对赵闵和薛云道“按王妃说的做,薛云尽快赶往季山,快马加鞭,三日便可到季山,先将一半银票交于知府,亲自监督他赈灾。赵将军也要尽快赶往季山,若是遇到变故,万万不可恋战”
“是”两人齐声称是,便离开书房,到户部清点银两。
“恩,如此下来,时间可大大缩短,而且银两分散,不易下手。”
梅轻寒又对祁澈道“让你的一个亲信易容成薛云的样子,与赵将军一起押送银两。”
“嗯”祁澈知道梅轻寒这样做是以防万一,万一出事,还有薛云的一半银两可以送到季山“永记和胡记是怎么回事?”
“这两家银楼,永记是我爹爹的嫁妆,胡记是我爹爹娘家的产业。”
“嗯,这样就比较稳妥”
祁澈和梅轻寒说完,又吩咐尹越腾“你按我说的,和赵铭烈一起将吕童送到城外的别院,多带几名侍卫,然后回军营严防”
“是”
尹越腾相比薛云,话少一些,领了命便离开了。没一会儿,眉竹端了汤药过来,后面跟着顾川和刘启。
梅轻寒接过药碗放在桌子上,对顾川和刘启道“辛苦两位了”
刘启道“哪有,眉竹姑娘和我们说了严大人没死的事情,就说,严大人家乡的人完全不知道严大人过世的事情。”
“官差被买通了,自然没有去报丧,两位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事情麻烦两位”
“多谢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严昀和吕淳(哦,不祁浔),又一队cp,大家别站错队,忘了祁澈和轻寒。
☆、王府家宴
两人离开书房,眉竹和眉兰也跟在后边,将门关上,屋里炭火烧了起来,总算有了暖意。
梅轻寒端了药给祁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