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端正中带着张狂,落笔有力,刚中带柔,十分的赏心悦目,对联虽说不甚工整,蕴意却十分的好。寒已落,旧岁辞,暖风时节,杂乱摒弃,便是新春。
“写得很好,要是知道此乃王爷亲自落笔,来年又是一段佳话。”梅轻寒的字写的秀气,不比祁澈的张狂,所以很羡慕祁澈子中的力度,犹如战场利剑,字如其人。
祁澈将笔墨收好“为何要让人知道是我写的。”
“小气。”梅轻寒挪挪嘴,让眉竹准备面糊,去贴春联。
城中已经四处响起了爆竹声,噼里啪啦的一片。梅轻寒踩着椅子亲自贴的春联,自己满意的拍拍手,感觉平时冷清的王府又多了一分喜气。
接下来,梅轻寒一直厨房院子两处跑,和厨子一起准备晚饭。祁澈去了一趟北苑的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回东苑躺在软榻上看书,没和梅轻寒一起搀和。
天擦黑时,梅轻寒让人搬了桌子到正厅,将江巧秋也请了过来,还有眉竹、卫荨、眉兰都到正厅一起吃年夜饭。其他的下人侍卫,也都在偏厅里开了席吃年夜饭。
眉竹、眉兰、卫荨和江巧秋的侍女眉心坐了一桌,祁澈梅轻寒和江巧秋坐了一桌。
梅轻寒第一次和祁澈一起过年,一整天都兴奋异常。江巧秋也是第一次和祁澈一起过年,往年即便祁澈在京中,不是进宫便是在军营,也没再府中过年。
“动筷吧。”祁澈执起筷子,开始用饭,其他人也跟着动筷子。
年夜饭的菜色并不是特别丰盛,按照懿献的习俗,鸡鸭鱼肉,小菜,也就没什么特别的。
梅轻寒今天没参与做菜,吃了一口鸭肉道“晚点还有饺子,别吃太饱了。”
“多谢王妃,我在府中这么些年,还未曾和王爷一起过过年,守过岁呢。”
江巧秋夹了一块鸡肉,心中苦涩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宫中也摆了家宴,人也不多,祁渊,太后、皇后、汤仡和仅有的几个妃嫔。汤仡带着三个孩子坐在祁渊旁边,笑的很自在,而皇后死死的瞪着祁枫繁,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洞,连嚼东西都显得咬牙切齿。
祁枫荣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瘪着嘴小口小口的吃去过油的鸡汤泡的米饭,汤汤啃鸡腿的时候不时拿到祁枫荣旁边晃一下,祁枫荣一顿年夜饭都是和着气咽下的。
宫女收拾桌子时,太后用手帕擦了擦嘴,对祁渊道“皇上,繁儿在紫竹轩住始终不好,让他回自己母后身边教养便是了。”
祁枫繁一惊,立即就想反驳,汤仡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祁渊早知道太后肯定要提这件事情,心中早做了准备。
“繁儿平日和弟弟们关系不是很好,让他在紫茶轩待一久,兄弟间培养培养感情,皇家最难得的就是兄弟情分,母后你说是吗?皇后要是想繁儿了,到紫茶轩去看他便是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嫡母还在,嫡出养到妃嫔处的道理。”
太后搬出嫡庶,祁渊也只是笑了笑道“哪有养道妃嫔处的道理,只不过让他在紫茶轩住几天罢了,母后这是害怕汤仡苛待繁儿?”
“这倒不是?”
“那母后担心什么?”
太后一时说不出担心什么,皇后低声道“皇上,繁儿是臣妾的骨肉,哪能放心他不在身边。”
祁渊喝了口茶漱口“朕不是说了,你每天都可以去看他吗,左右你在宫中闲着无事,四处走走。”
“可……”
“好了,朕累了,饺子待会送到紫竹轩吧,朕陪三个孩子守岁。”
汤仡带着孩子跟在祁渊后面回了紫茶轩,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祁浔和严昀用过饭就搂着严昀坐在软榻上下棋,听到外面四处想起的爆竹声,让下人收了棋盘“饺子端上来吧。”
严昀从祁浔怀里坐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我们两也好几年没有一起过年了。”
“嗯”
严昀看祁浔一直皱着眉头,用手指舒展开他的眉头道“你一整天都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我还是不放心你在牢里。”
严昀将醋碟挪到右边,饺子沾了醋送到祁浔嘴边“王爷已经将牢中的人换得差不多了,只要你们速战速决,清寒会想办法保护我和卞谈,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行动就找不到那么好的机会了。”
严昀和卞谈收押,祁渊和祁澈的助手又少了两个,郑故必定放松警惕,专心谋划边境的事情,是变更朝局的好时期,梅轻寒也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才会铤而走险。
“如果祁渊和祁澈失败,郑故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
“放心,皇上和王爷既然决定了,就不可能让你失败。”
祁浔吃了严昀喂的饺子,笑道“你不应该改口叫皇兄吗?”
“你不也直呼名讳,传出去了可是大罪。”
“你难道会讲出去?”
严昀回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自己吃起来饺子。
大年夜,每家每户都在守岁,有的欢喜有的愁,其中最愁的就是祁渊和祁澈,祁澈守岁的时候,想的都是初四出征之前,还能做些什么。
☆、中毒
一早起来,来王府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刚过辰时,门卫便来禀报说卞谈在门外求见。祁澈刚过梳洗完毕,便和梅轻寒一起去了前厅。
梅轻寒看他穿了新衣,围着转了好几圈“压箱底的衣服,果然不同凡响。”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