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给新来的小厮秋茗後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秋雁跟著徐娘走了。其实在他回来後秋雁就被濮阳老爷送给了徐娘做小厮。这也是濮阳攸不明白的一件事,家里有些仆人都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连门房都变成了一个年轻人。 不过,其实也在还情理中。
“相公...”杨欢儿又唤了一声。
“哦。没什麽。没事的。我只是做个梦。”又是这个梦。到底自己错过了什麽。
“那相公我们回去吧。该用午膳了。”
濮阳攸并没有站起来,只是问道:“欢儿,你再跟我讲一讲我们相遇的事情吧?”
杨欢儿眼神有些闪烁:“相公,你问了好几遍了。”定了定神,回答道,“你忘记了八年多前开始到五年多前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本事渔家女,到李 府做丫鬟,六年前得罪了恶人,被追杀结果相公你救了我一命。你答应让我留在府里,不久,便与相公你成亲了。爹爹为求门当户对才让我认了杨老爷做干爹。这些 都是全县城都知道的事情啊。”
“你说过你是先怀了欢儿才与我成亲的?”
“是啊。我本来配不上相公,只因怀有身孕公公他才答应让我做妾。并立下若一年内不娶其他人,我便是正妻。”
“那你是我的正妻了吗?我不记得了。”
杨欢儿心里一紧,笑笑:“是了。你我成亲已经五年余了。”
“欢儿...你...”这话问出口,濮阳攸觉得有些愧疚,“你不怪我这几年不与你...同房吗?我记得,,,记得在渔村的时候我们也是你我中间一个欢喜。”
杨欢儿苦笑:“相公你不怪我就行。毕竟那次我们远游,我害你落水,又担心被公公责骂,带你离开濮阳家两年多。还骗你那麽久。”这话说的太溜了。
是吗?濮阳攸将信将疑,他依旧不敢确定杨欢儿是否对他说了实话,即使每次问话的答案都一样,可他还是不甘心。从她,爹娘的眼神里他知道,有些东西,他们都没有说实话。
“相公,你是不信我吗?”杨欢儿反问道,每一次他问一遍,让她心里就多了几分悲哀。
从三年前,法净盗走濮阳攸那天起,她就释然了。既然这个就是她的命,她便接受好了。要瞒一辈子就瞒一辈子吧。只要小欢喜陪著自己,她就满足。她试著告诉自 己,这孩子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不要对她那麽好,她的生身之人是一个怪物,是一个抢走自己幸福的男人还是个应该遭万人骂千人唾的和尚。可是...他做 不到。因为那个人是她敬重的法净,而这孩子是她最爱的小欢喜。为了孩子...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今天用午膳的时候,濮阳广怀出来的晚些,神情有些奇妙的看了濮阳攸一眼。
罢,濮阳广怀忽然开口对大家说:“我明日要去一趟泰江,去卧莲寺拜会一下宗净大师。不在家这段时间一切事宜交托夫人掌管。家中大小事,可请示管家与夫人商榷。我会尽快赶回来。”说罢,又看了濮阳攸一眼。
一旁杨欢儿怀里的小欢喜却不像她爹那样沈默,她喊著:“爷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濮阳广怀笑眯眯得摸著她的头说:“等以後爷爷再去了的时候小欢喜再一起去。这回爷爷有要紧的事情。”
小欢喜虽然嘟著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濮阳攸却一直在想,泰江,卧莲寺,这个好像是徐娘信里所说的那个地方。哦,好像以前爹找人来这里讲经也是找的这个寺院,只是这几年不知怎麽了都没见有人再来了。看爹还与方丈书信来往,看来不像是有隙了啊。
午後,濮阳攸一个人带著秋茗走在花园里,走著走著却走到了以前和梅香云在一起时待的那个醉栏轩。院门被封死了,用砖头封的,听娘说,是爹找人封的。想是因为梅香云的关系吧。其实现在不封也没关系了,因为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已经淡然了。
只是不知为何,每一次都像今天这样走近这里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跑出来,很高兴很满足的心情。
濮阳攸用手轻触那些砖头,把头靠上去。也许,这里面也有个秘密呢。
用力一拍,濮阳攸对秋茗说:“走,去老爷书房。”
“你要和我一起去?”濮阳广怀皱了皱眉。
“是。爹。”
濮阳广怀继续看账本:“怎麽这麽突然?”
“我想去散散心。”
“去和尚庙里散什麽心啊?”
濮阳攸说道:“其实,我想去看看这个卧莲寺,徐娘说的对,可能我去拜拜佛就能记得我忘记了什麽。”
“呵,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法...”濮阳广怀意识到自己多了话连忙住口,“以前你对佛家没什麽兴趣的啊?怎麽突然信了。
濮阳攸摇了摇头:“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我总觉得有渊源。还有就是...”他从胸口拿出那串佛珠,“还有就是这个。。。我一直觉得这佛珠真有一种力量。”
濮阳广怀笑笑:“好吧。那就去吧。”就看濮阳攸自己的造化了。
窗外,月明,窗内,烛光。濮阳广怀独坐窗前。自从从秋雁口里逼问出濮阳攸的去向以及自己的孙女居然是法净生的事情之後,濮阳广怀就知道濮阳攸这辈子都不再 有可能与法净断干净了。他甚至问过杨欢儿关於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可杨欢儿坚持说自己已经是濮阳攸的人了。个中真假,难以细究。但是能确定的是,杨欢儿也默 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