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献祭吧。
牲畜是祭,果品是祭,自己也是祭.是什麽生了自己这样的胆量,一次次违反了清规戒律。
师傅不是夸自己最听话的吗?怎麽就心甘情愿落入这滚滚红尘欲海了呢?
望著自己身上那个俊秀的人,湿发贴在脸上显得无比妖豔。法净抱得更紧些,让他更强烈的进攻,快感更猛得袭来。
舍得舍得,没有得何为舍。四大皆空,以空悟道,可佛主入世而後出世,在家而後出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大彻大悟吧。
夜还很长,法净不想多想,濮阳攸也容不得他多想。
院里的芭蕉绿得很好,濮阳攸坐在醉栏轩的百花边上,绿荫之下,看著法静拿著瓢舀水浇著石台上的花。
浇的是春兰,娇贵的很。
上次花匠的女儿弄坏一盆,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法净立即拉住他劝,还说要是自己把摔在地上的春兰救活就让濮阳攸放过那可怜的花匠的女儿。
谁知,不过五天的时间,那花开得比以前更好了。索性濮阳攸辞了那花匠女儿,让法净皆起了花匠之职。
那时,法净已经很是开玩笑的问他要付自己多少工薪。
其实和尚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岁,纵使每日听晨锺暮鼓,对黄卷青灯,也只是装成假正经。呆久了本性就会跑出来的。
和尚动作很轻柔,仿佛不忍心惊动这一花一叶,尘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悄然无声,不知是不是衣袂大了,舀水的时候掠过了水迹,水纹荡漾起了几个圈。
濮阳攸不禁挺身轻呼出声:“法净,小心袖子。”
闻声,法净低头撩起缁衣袖袂,转过身,对著他点点头,笑了。
好美...濮阳攸关了折扇,敲著唇,玩味的瞧著法净。魏晋遗风也不过如此吧,这法净果真跟他法号般,他收集的名花贵兰也不过如此风情吧。
自上次之後,算算已经十天了吧,两个人基本是夜夜缠绵,和尚在床上到放的开,没几日这床上的闲情逸趣便精进的很了。还有那胎记...啧啧,越发明豔妖冶啊。
濮阳攸收回眼光,转头端起一旁的茶杯,茗香沁鼻。
“呵呵..‘燕燕俊俏,莺莺娥娇,不如吾法净妙’。”一句双关。
法净直起身,拿著瓠瓢,满是疑惑的问道:“濮阳少爷....你叫我啊?”
唔,叫法怪怪的,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瓠瓢放在一旁的水桶,执起他的手:“我说了别叫我濮阳少爷。既然你不喜欢叫我攸,我也未及弱冠还没取字。要不你叫我攸郎?不喜欢啊?也对,这是女子的叫法...哈,我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我娘叫我喜喜来著...呃...”
法净没忍住笑了出来。
“别笑,不许笑...叫喜喜怎样啊,我远方堂哥乳名还叫妞妞呢...还笑,还笑,再笑我挠你痒痒。你这和尚敢取笑我...”说著就动手去抓他痒。
“哈...哈哈,我求饶,别别闹我了...哈哈哈...我错了,我不笑我不笑,濮阳...哎呦,阿攸.你饶了我吧...”
濮阳攸一闪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亲了一口:“阿攸不错.好,你以後就叫我阿攸,只要你喊哎呦就能想起阿攸。哈哈哈哈。”
再不耻的都做过了脸又烫成这样。还有今天这心跳得也太不正常了,法净捂住胸口,该不是得什麽病了吧。哎,怎麽以前在寺里没觉得自己有这麽多病,一出来就一股脑儿全出来了呢。
这几日濮阳攸天天灌他奇怪的茶喝,问他是什麽也不说。还使劲笑。法净想该不是这样的缘故吧,可是...这濮阳公子还不至於害他吧。恩,应该不会。
转过头,对上近在咫尺的脸。法净窃笑一声说道:“阿攸,你会功夫吗?”
“啊?怎麽突然这麽问?”濮阳攸放开他问。
法静面上带著笑意,轻轻的说道:“我看你刚才的动作,刚健有力却行云流水恰到好处,应该是会些功夫的吧。”
“哦,那自然。我祖父是前朝将军,所以我儿时学过一招半式。”说起这祖父他可以骄傲的很,谁不知濮阳荆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笑看沙场几十载,助我君王得朝 还。若不是被冤枉那档子事,现在少说也是封候封爵了。放下武功全是因为香云觉得怀著利器的人对花无宜。想想那时,和香云在一起自己的性子是最温和的。香云 是个有灵气的女子,自己为她放弃了很多,比如个性,也难怪乎清云对他说姐姐欠他。
看著濮阳攸脸上闪过一丝悲凉,法净以为是自己提到他祖父的关系,心想自己是不是惹他伤心了,连忙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提....”
濮阳攸不明白他在为什麽道歉。
法净继续说:“我真羡慕你,有祖父会教你功夫。而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还在不在世上?怕是...这辈子注定在这世上一个人了,也许是我前世罪孽深 重,这辈子无爹无娘无子无女...”说到最後心里越发凄凉,低头发现自己靛色僧袍已经洗的发了白被什麽东西勾了个小孔,所幸自己出门时带了两套换洗的,“ 还好我有佛主还有卧莲寺。”
濮阳攸叹了口气,很是疼惜得轻抚著他的双臂抱住:“你不是还有我吗?”有些心虚,虽然是欺骗,可就当是安慰他吧。
“是啊。”法净不去看那个破了的小洞,抓住那只弄得他痒痒的手笑了笑,即使只有一个月自己也知足了。终究这里断断不会是自己的归宿的。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