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晨心下熨帖, 手上却义正言辞：不行。

想了想, 加上一句：回家随你看。

过了好一会, 纸张才重新回到手中：上面画着两个亲亲的小人

顾余晨心中一热, 收起纸张，没有再去看对方。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做出不受控制的事。

两人个子高，坐在后排的位置, 看见的人少。即便看见了，后面坐的也都是男生, 不会想岔，只以为两人在商量什么事。上课传纸条胡扯这种事，他们也常干。

某个回头跟后座借东西的女生正好看到这一幕, 频频回头。因为她的座位在两人斜右方的角落，所以并没有被看到。

班级男女比例平衡, 腐女不多，但也有几个，而她正好是其中之一。军训结束, 学校论坛某个角落就多了个八两人的帖子，几乎学校的腐女都聚集在那。

得知这对颜值惊人的攻受在自己班，班级的腐女不知有多激动。遗憾的是,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女生个子矮，上课便看不到两人互动。不过，这也避免了她们上课分心的可能。

尽管如此，一下课，几人便聚在一起，视线往两人的座位扫去。经常能看到，可爱的小受下课拖着椅子趴到对方桌上的场景。课间，两人也是同进同出。

很正常的举动，别的男生做出来她们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两人只要一有接触，几人便觉得两人周身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甜腻腻的感觉。

本以为是冷漠宠溺攻x可爱人妻受组合，结果表明，那就是宠溺人妻攻x可爱软萌受。

小受渴了，小攻去倒水，小受饿了，小攻拿出零食给对方。在食堂，尾随其后的女生常常看到小攻排队买饭，小受坐着等饭的场景。吃饭的时候，也经常是小攻将自己的菜给小受吃。

有一次坐得近，小受主动给对方夹菜，她们以为这是互宠，结果小受软软的声音传来，“我不要吃这个。”

几人：……

回头的次数一多，自然会被老师看到。女生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后座女生在背后悄悄提示，她才勉强过这一关。经此，她不敢再乱看，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讲台上。

莫凡有时觉得班级里某些女生看自己的眼神很诡异，而这种眼神，他很熟悉。

莫凡：……

怎么到哪都逃不开这种奇怪的生物？

不过，他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不觉得有什么，顾余晨却不一样。自从第一次听到“攻受”两个词，顾余晨回家很是刻苦学习了一番。得知其含义，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嗯，攻受，很好的词语。

莫凡不知道对方心里打着的主意，每天依旧开开心心吃吃喝喝，混不知对方脑中已不知演练过几回，将人吞吃入腹的方式。

高中第一学期新鲜而又让人充满热情，在同学相互了解及对高中新生活的向往中，学期结束了。

最后一门测试结束，各个考场的学生熙熙攘攘地朝寝室而去，收拾东西回家。莫凡的考场离得远，结束后到达两人约定地点时，顾余晨已等在那了。

两人一同朝校外走去，没有买菜，而是直接回家收拾衣物。学期结束，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要回家去住。

不过，这也意味着，两人不能像在这里一般放肆了。至于放肆的内容，咳咳，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

大年三十的晚上，灯火通明，爆竹鞭炮声熙熙攘攘从远处传来，夜空中烟火升腾，晕染出节日的气氛。

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烟火被明令禁止后，这样的场景在莫凡的记忆中变得陈旧而又久远。

两人走在冰寒的冬夜，却不觉得寒冷。莫凡的手被顾余晨握住，塞在自己大衣口袋。口袋很大，即使多塞一只手也容纳的下。

为什么两人好好的温暖的屋子不待，非要跑到外面来，只源于莫凡的一句想要看烟火。

他只是许久不看，有些怀念罢了，如果真的让他去放，他是不乐意的。顾余晨显然很清楚莫凡的脾性，便没有多做些什么。如果莫凡真的喜欢玩这些东西，大概他就会去帮人准备妥帖。

在家里，两人都不敢刻意亲近，唯恐家里的长辈突然回来。不过，这样隐忍而隐秘的接触，也给两人增添了几分刺激感。虽然亲近的时刻也有，但跟在独居时全天腻在一起的时间相比，难免显得过于简短。

老房子附近的路灯昏暗，灯与灯之间相距的也远，不似城市，道路通明。两人走到一处路灯找不到的黑暗处，不约而同停下，急切地去寻对方的唇舌。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冬夜响起，交缠间呼出的热气升腾，形成袅袅白雾。对方的喘息近的似在耳边，心跳快的吓人。

体温迅速上升，唯一的寒冷被驱散，想到屋内的父母，两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唯恐留下痕迹，让人察觉出什么。

两人都有些激动，却只抱紧对方，没有多余的动作。直到剧烈的心跳平缓下来，复又走出黑暗。

回到屋内，莫妈妈语带疼惜地指责道，“这么大冷的天，一定要出去看什么烟火，家里不能看啊？冷不冷？我给你们煮了姜茶，都喝一杯，省的感冒。”

莫凡嬉笑着上前讨好道，“谢谢妈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莫妈妈斥了一句“这么大个人还撒娇”，转而对站在门边的顾余晨道，“小晨也来喝一杯，难为你陪着这孩子瞎闹。”

“我也想去看的。”

莫妈妈自然不信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