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不明的浅笑,萧骁蓦地涨红了脸,一头扎进被窝闷闷地道:“我要睡觉了。”
然后捂着被子在心里默默吐槽,让我出糗,你心里很成就感么?
还晚上没我这抱枕你就睡不着,那你前几天在书房是怎么睡着的?
要不是看在你丧偶又失恋的份上,你以为你会有免费抱枕抱?
萧冲知道某人正在心里挤兑他呢,也没再逗他,伸手关了灯,挨着人躺下后很自然的把手往某人身上一搭,某别扭蛋子不满地扭了两下,想甩开他的手。
结果萧冲又将他搂紧了些许,以示警告,某人立马就不再往外挪了。
萧冲得意地扬了扬唇角,他就是吃准了这家伙胆子小,又对占了别人身体这件事很过意不去。
所以就算他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太过挣扎。
其实他也只在最初那阵子才天天晚上闹失眠,于是特别想抱着这具身体找点安慰,效果也确实挺明显,这阵子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后他已经很少失眠了,却还是喜欢这样抱着他睡觉。
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但后来才发现是人的缘故。
他哥哥睡着之后就不喜欢被人‘束缚’着,还特喜欢踹人,有次早上被他踢到重点部位,那滋味跟被突然抽了一鞭子似的,所以以前他俩关系再亲密都极少抱着睡觉。
萧骁就跟他哥完全相反,睡着后的状态跟小狗差不多,很规矩,没有磨牙或打鼾的坏习惯,身上暖呼呼的,抱着他怀里很充实,心里也很踏实,丝毫不必担心他会突然踢你一脚。
关于最近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对萧骁的好感,那晚他回书房分析了一晚上,却也还是没能得出个准确答案来,因为他不是一个会为了死去的爱人而彻底埋葬自己感情路的痴情种,也不是个见人就爱,上完就甩的滥情薄性之人。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萧骁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轻松,就像捡了条迷路的小狗,小狗的戒备线很低,不会攻击人,又无依无靠,他稍微对它好点,它就用忠诚来回报他。
这种有点畸形的成就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喜欢,但隐隐让他有些上瘾就是了。
所以现在他还不怎么想放,想再确定一下。
第二天早上萧骁和萧冲离开之后,一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男子拿着卡重新进入那间套房,将沙发和墙上的针孔摄像头逐一取下,然后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
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身份,没说别的,只淡淡地吩咐道:“把视屏里不该留的内容剪干净,这个星期之前,挑个合适的时机亲自送到那位夫人手上。”
男人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自始至终都没吭过声。
那天之后萧然就再也没有去找过萧骁,以萧骁的身份和脾气,他也绝对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找萧然,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了说不定还会给萧冲惹一身麻烦,何必呢。
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日子还是得过。
萧骁虽然反应迟钝,不过心态还不错,遇到再伤心的事情也不会有自暴自弃的想法,情绪缓解后,工作起来还是跟拼命三郎一样,忙起来后心里剩下的那点烦恼也顾不上了。
这不,今天下班在报亭买了份羊城晚报,回到家他才打开来看,一看才想起来柯文肃这个星期貌似一次都没来烦过他,连电话骚扰都没有过。
原来他父亲被双规了,难怪。
上次他就听萧冲说柯文肃的父亲是市委一个什么什么副部长来的,官儿好像还挺大的,所以柯文肃平时才敢那么横,原来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这才几天啊,竟然被双规了,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
脑中突然一闪念,萧骁蓦地抽了口凉气,不会是萧冲干的吧!?
想了想萧骁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
萧冲和柯老爷子又没利益牵扯,他们和柯文肃那点瓜葛,绝对不足以让萧冲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他虽然脑子笨,但也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众人拾‘财’火焰高。
政府官员贪污受贿这种事情为什么屡禁不止?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一群人官官相护,结党营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你卖他,说不定明天有人就能寻到蛛丝马迹把你给抖出来。
那些明哲保身的缩头乌龟虽然不是真有那么好心要帮谁谁谁报仇,但你绝对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打击和迫害,原因很简单,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萧冲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不知怎么的,萧骁忽然有些莫名的担心,这几天他和萧冲很少碰面。
萧冲每晚都是半夜才回来,第二天天没亮又走了。
昨晚半夜他被吵醒后便委婉的打听了一下,萧冲的回答也很含糊,说这几天省纪委来d市检查工作,所以很忙,还让他这几天下班就直接回家,别乱逛。
他没说原因,萧骁也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萧冲就这种脾气,只要他不想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来半个字。
又是周末,萧骁虽然没被明令禁足,但其实也和禁足相差无几了,他现在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也只能整天宅在家里玩儿电脑,看书,要么就是在阳台上翻着肚皮晒太阳。
今晚萧冲又不回来吃饭,萧骁盯了一下午电脑,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做饭,准备去外面随便凑合点什么,顺便去帮萧冲买电动剃须刀,昨晚打扫浴室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