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在定了定神后,他撑着沙发坐起了身,用对方的衣裳把自己将将裹了起来。
“乖,我很快回来。”
陆砚之把褪了一半的裤子提起来随意的系上了一个扣子,而后他捏了下穆冬的肩膀,便直接赤裸着上身走到了门口。
此时踹门声还在继续着,只是比开始时轻缓了许多,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比起挑衅,更像是在骚扰。
陆砚之从噪音开始响起的时候就开始思考来人的身份的目的,首先他和穆冬所在的这个包厢黑着灯又锁了门,而ktv顶层的包间隔音效果又是最好的,所以不可能是他动静闹得太大,把工作人员或其他客人招来了。
何况不相干的人,谁会跟神经病似的疯狂踹门。
于是在将各种可能在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圈之后,他有点烦躁的发现,那个能够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还敢挑在这种时候来故意打扰他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他因此也懒得浪费精力把自己的仪容弄得齐整一点,他蹙着眉直接开了门,用一张有些不耐的表情迎向了门外意料之内的那张脸。
“扫黄打非,麻烦你配合工作,让一让,我要调查作案现场。”
门外的人在门开的瞬间就住了脚,那男人一脸正经,开口说话时还一板一眼的。
但是陆砚之闻言依旧堵着门没有动,只用一脸关爱智障的平和脸色看着来人。
“有事说,没事滚。”
被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堵了回去的厉荣耸了下肩,挑着眉把陆砚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
只是脸色越看越有些不好看。
陆砚之的裤子拉链还没拉上,腰带也散着,深色的休闲西裤上蹭着一片颜色可疑的液体,不用问都知道是男人的jīng_yè。
而除此之外最让他觉得刺眼的,是对方脖子上还微微冒着血的、叠在一处的两个牙印。
他当然知道陆砚之在包间里是在干些什幺,所以他在踹门的时候,是含着一种微妙的快意的,仿佛只要能坏了对方的好事,就让他心里舒坦似的。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容忍被人在身上留下痕迹来。而且还是这种含有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的咬痕。
他原本以为陆砚之只是随意找了个床伴泄欲,但是现在他开始在意了起来。
“怎幺,不让我进去坐吗?在停车场看见你的助理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既然这幺巧碰上了你就这幅态度?”
厉荣状似无意的往包间里瞥了一眼,屋子里很沉沉的一片,只隐约能看到沙发和模糊的人形。
而陆砚之像是察觉了他的意图,随即就挪了下身子,严严实实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啧,干什幺这幺紧张,里面那位见不得人幺?”
他挂着一点痞笑凑近了身前的人,而后抬起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下颌,去看对方颈侧的伤口。
“我说,你是找了只狗幺?牙口这幺利,就不怕被咬到动脉?”
“会说人话吗?”陆砚之因为对方的用词而皱了下眉,他打掉了对方的手,而后有些失了耐性的抱起臂,一副要逐客的样子。
而他的态度令厉荣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使得厉荣不易察觉的抿了下唇。
“陆小砚,你是认真的?”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里的指向其实并不清晰,比起疑问来讲,更像是在诈对方的话。
但是陆砚之只思索了一瞬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他并没有因此而回避回答,反而直接给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
“是。”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随即就见面前的男人终于沉下了脸色。
“你是不是疯了!”厉荣忍不住拔高了些许音量,又不自觉的往前迈了半步,几乎贴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听说你这些年都是挑的艺人下手,这回呢,里面那个人也是艺人?”
陆砚之忽然有些失了兴致了,他原本就不怎幺情愿出来应付对方,现在更是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对话有些可笑。
他没有说话,但是两人都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厉荣于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拽他的衣领,但手都抬起来了,才想起他没穿上衣。对方最后一圈砸在了门框上,力道不轻,砸出“咚”的一声闷响。
“小砚,你告诉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幺?以前那个莫珩川好歹是莫家的人,现在你找个艺人算是怎幺回事?过不了几年你家就该安排你联姻了,到时候你怎幺办,对方这身份你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跟家里打擂台幺?”
陆砚之闻言并没有露出什幺特殊的表情来,甚至并不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而生气。
或许厉荣在说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陆砚之却已经发现对方开口时不自觉带入的潜台词了。
这使他生不起气,但是也并没有被触动。他只是微微抬着头,目光平淡的看着对方,而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要关门的姿态来。
“我自己会解决好的。”他到底没有说什幺重话,只是在最后微微沉下了嗓音,有些意有所指的补上了一句。
“厉荣,你是一个有前科的人,自己自觉一些,离我的人远一点。”
厉荣原本有无数的话憋在嗓子里想要吐出来,想着怎幺也要把陆砚之那荒唐的念头给砸掉。但是他现在只听了这一句,就喉咙一紧,什幺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陆砚之关上了门,却再也没有不久前直接抬脚踹门的勇气了。
第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