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玩具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要将那蛇尾般的玩意朝他们蹭去。只要他们两人打算爬上坡,那玩意便要用蛇尾将他们卷下来,而它始终没有离开江水中,恐怕是离不得水。
闫裴将风默扶了起来,他凑到风默的耳边说道:“我们往前走走?”
风默抿着唇点了点头,随即两人跑了起来。这坡本就不算平整,并且斜坡底下还长了些苔藓,他们跑得极为困难,没跑几步便脚下一滑险些摔到水里。在路经跳车的地方,风默抬头朝上看了一眼,他们开过来的车已经不在了,想必余沐烽和余沐海已经安全离开了。
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发现那三头龟背的玩意没有再出来,似乎已经走了。于是他们便爬上斜坡,越过防护栏,浑身湿透地走在道路上,看起来狼狈无比。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就在附近,他们不能走太远,以防不能及时获救。
就在他们在原地等待的时候,三只猫首人身的怪物从远处闪电般奔跳而来,它们四肢着地像极了猫类。远远看去它们只有圆点大小,但仍然不能轻视。
闫裴与风默转身就跑,在前面的岔路口往高处而去。往上鲜少有人居住,两侧的山体仍保持着最初的模样。路上有一辆被撞坏了车灯的跑车,车门没有关严实,窗上印着两个血手印。
闫裴跑在后面护着风默但他手上并没有任何武器,他手里的枪早在落水的时候便丢掉了,进了水的枪有炸膛的危险。
风默一手将那辆跑车的车门打开,一手握紧了刀。在打开门的那一瞬,后座上一只满嘴鲜血的猫首人身怪物尖叫着朝他扑去。
刀进刀出,那怪物连风默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便倒了下去。它干瘪的脖颈上被捅出了一个口子,那口子却只溢出了点点鲜血,仿佛浑身就只有那么一点血了。
后座上除了一个被掏吃得不成人样的女人外,还有另一只已经死掉的猫首人身的怪物,它左半边身体已经不见了,看那啃咬的痕迹似乎是它的同伴所为为,血与腐肉模糊不清的掉在地上。
闫裴上前草草地检查了一遍,除了剩下的油量不多之外,这辆车简直不能更好。
风默自觉地坐到了副座上,他实在是太难受了,除了腰侧皮肤下难忍的蠕动感外,胃开始一阵阵绞痛。
闫裴发动了车,而后一路往上跑去,后面追来的怪物不一会便落后了一大截。
大致跑了十来分钟之后,闫裴喊道:“操,没油了!”
两人只好下了车,这里的地势要稍高一些,能够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水坝。闫裴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标志,然后和风默一起跨过防护栏,穿过几条两脚宽的泥路到了那水坝下边。
在往前走的时候他们不时往后看,唯有亲眼所见才能稍微确认安全。他们顺着泄洪道往上一路作着记号爬到了另一边,几近竭尽力气。
接连一片的矮山光秃秃的,植被稀疏露出一片片泥土。有一间砖砌的房子在山头谦卑独立着,仿佛离世的隐人。
但他们并没有闯进那间破砖房里休息,而是在那房后,倚靠着墙坐了下来。墙上被瓦片遮蔽的地方结了一大片蛛网,有几只拇指大的蜘蛛垂了下来。
风默靠着墙坐着,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将衬衫撩了起来对闫裴说:“来帮我看看。”他实在是太难受了,侧腰上那一块皮肤像是有虫子钻了进去,不时地啃咬着他的肉。
闫裴蹲下身去看,那一块皮肤上布满着血孔,不时能够看见里面有白色细小的虫子在翻腾着。
风默抬手将额前的湿发往后捋了捋,将腰往上抬了抬,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闫裴点头,他抬头看见对方苍白的唇,真想啃咬上去,给唇瓣添点血色,他低沉着声音说:“有,一些小东西。”
风默蹙着眉伸手想去抠,却被闫裴握住了手腕,他不由甩了甩手腕,语气里蕴藏了一丝怒气:“难受。”
闫裴握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心疼地说:“他们快来了,再忍忍。”
风默摇头:“不,现在就帮我挑出来。”他话语刚落下,便见闫裴弯下腰,将头朝那伤口凑去。
闫裴冰冷的唇在那些小血口上吮吸着,将那些不要命的小玩意从伤口里吸出然后吐到了一旁的地上,他神情专注又小心,生怕弄疼了面前那人。风默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那人的后脑勺,“你……”刚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酥麻的感觉朝四肢漫延,风默微微仰起了头从嘴里逸出了一丝难受的声音。伤口还在发疼,但似乎没有那么难忍了,他不由蜷起了脚趾,微微眯上了眼,但没过多久他忽然伸手抓住了闫裴的发将他拉开了,声音有些低哑地说:“够了。”他忍不住多想,并不是不知道闫裴对他的态度,而是种种原因令他不住地想要逃离又或者是选择忽视。
闫裴看见那人将头偏到了一边,白皙的皮肤浮上了一抹粉红,不由低笑了一声,说:“累了睡一会,这里我看着。”
风默摇摇头,说:“不了,一起等。”
等待漫长得仿佛时间被拉长了数倍,所有的思绪都随着时间而走远。
风默不禁想着,若那些生物拥有了人类的智慧,那又会是怎么样,也许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人类走向了自我的灭亡。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远处传来了四五个人一起叫嚷的声音,那些人一路寻来,定然是看到了他们留下的记号。
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