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睚眦欲裂,妹妹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
指着妹妹的脑袋,顾当归带着乔优慢慢后退。
后退过程中,乔优先于少年的反应拿走了他的弓和包。
她还没什么力气,跟着顾当归跑进假山遮掩的门里,艰难地跑了一会儿,听到尚算清晰的女孩绝望的哭声,伴随着含糊的谩骂和抱怨。
她握紧了手中的十字弓,手心微微发热。
一片黑暗里,顾当归的嗓音仿佛冷了好几度,他说:“钥匙给我。”
22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越烽才发现这里并非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而是堆满了杂物,一切都散发出霉与灰尘的气息。右手边有微弱的光,越烽知道是下面有出口门的房间,像是墨色群山中发着光的峡谷,是鼓舞人咬牙走下剩余路程的希望。
温奕漠已经醒了,挣扎着要下来。
“嘘。”越烽轻手轻脚地将他放下,两个人靠在一处长沙发侧,听到不远处震耳欲聋的枪声。
尖叫、咒骂、哭泣、怒吼。
一团乱。
温奕漠用手指摁了摁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下意识地靠到越烽身边,附在他耳上问:“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他呼出的气温热潮湿,越烽惊得瑟缩了一下。
温奕漠也感觉到了,默不作声地避让开。
过了一会儿,杂乱声越来越小,趋于平静。
温奕漠压低嗓子说了一句:“你以前说过的,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相濡以沫。”
越烽没有回应。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温奕漠试探着用手去摸越烽的胸膛,被他挡开了。
越烽近乎冷漠道:“你想死吗?”
“我头好疼啊。”温奕漠说,近乎撒娇的语气,又轻又软。
他的大脑因疼痛而混沌,又在混沌之中保留了一丝清明,他不再想去弄不明白越烽态度转变的原因,只想死的时候是被爱所温暖的。
黑暗是绝佳的庇佑,让他们仿佛身处两人相偎的孤岛。
“卡片待在身上了吗?红桃二的那张。”
“啊,带了。”
温奕漠本以为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惜这一句之后,越烽再没有开口说话。
疼痛渐渐退去,理智涌了上来,温奕漠开始焦虑不安,蠢蠢欲动——
他们一把钥匙都没有,他得为越烽抢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