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季业的小脸,“这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喽,现在也不差啦,半个东北的姑娘都芳心暗许了吧。”
“哥!”季业偏过头,挣开季铭温暖的大手,那双手常年摸.枪,手指上有些老茧,但是出奇的柔软温暖,摩挲在季业的脸上,季业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火辣辣的。真是气死了,明明面对那些姑娘的调戏和媚眼自己还能自如的应付,怎么对着冲小一起长大的大哥会这么放不开啊,自己这样算是害羞吗?季业心里嘀咕着,心思已经飘到天边了。
季铭想起自己调查的那些事,想起季业居然敢夜不归宿得待在舞厅,和那些风尘女子呆那么久,他的心里就一团火。究竟是处于长兄对弟弟不争气的怒火,还是因为弟弟和那些女人呆得太久的妒火,季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自己当时那么气愤的在靶场打了一夜的靶子,怎么见着真人了之后却连一句责骂的话也说不出了。果然,弟弟就是自己命中的劫了吗?
季铭修长的手指掠过季业的瓷白肌肤上的红色指印,当时季父突然甩过去一个巴掌,让季铭也吃了一惊,因此也没能挡得住。从小到大,季业顽劣常忍父亲生气,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将他挡在身后,只是这孩子越长越大,自己对他的心思不但没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放下,反而越来越深了。
圆月高悬,夜色深沉,想到这里季铭的眸色深了点,揉了揉季业头发,直起身子,戴上皮手套,转身,“好好在家待着,别惹事。照顾好母亲,哥走了。”
“哥。”季业原本还低着头,看着季铭真的走了,才着急的抬头追了一句。但是这一回季铭的脚步不停,径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连个车窗都没有降。小汽车发动,车灯亮起,缓缓驶出巷子。
朱色的大门口,夜风吹起琉璃灯摇曳,穿着单薄的少年垫着脚,够着身子,直到车子开出巷口,远远的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收拾起医药箱往里走。
【系统,你说这一回的任务是什么呀?会不会要我勾引我老哥呀?】季业边往回走,边抱住自己的身子,这天确实很冷,风无缝不入,从领口,袖口钻进去,冻得季业整个人都发蒙,‘阿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季业揉了揉有些冻红的鼻子,加快了脚步。
他的记忆里几乎都是片段式的,那些经历过的故事他记不清了,只是隐约有个人影在脑海里浮现,但就是看不清。那些悲伤的碎片,卡在他心里的小角落,越经历卡得越深,但是他早已学会了笑着去拔出那些碎片。
【宿主请尽管发现隐藏任务,不要在整天胡思乱想了!】系统恨不得变身小人敲打季业的脑袋,这个宿主工作效率越来越低,害得他全勤奖都拿不到!想想就好气哦!
【切,没意思。】季业努了努嘴,自从系统进化出智力可以聊天之后,他越发怀疑系统是进化还是退化了,三句话聊不到就提醒这,提醒那的,这么艰苦的环境当然要苦中作乐了。
“阿业,你又去哪里了?”在母亲房门外着急的等了好久的季娟看见季业,就立马上前拽住他往里屋走,“外头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又冻感冒了。”
“没事,阿姐。”季业进了门有了点暖气就大咧咧的笑道,“母亲怎么样了?金医生来了吗?”
“金医生在里头呢,母亲还是老样子,今个儿又受到了惊吓,可能要好几天下不来床了。”季娟愁眉苦脸的看着雕花的房门。
雕着精致花纹的窗户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洋医生走了出来,金医生是日本人,戴着淡蓝色的口罩,瘦削的脸型,小眼睛眯着,已经六十多岁了,整个人和蔼可亲,季业和他最是聊得来。
“金医生,母亲怎么样了?”季业先一步上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夫人没事儿,刚刚打过镇定剂已经睡下了,少爷小姐请放心。”金医生摘掉口罩,露出他特意蓄的小胡子,“这病在现在的中国是治不好了,要是想救夫人还是得送出去,只是……”
金医生欲言又止,这事儿他跟季老爷提过一次,但是季老爷坚决不允许,因此就耽搁下来。一边养在深闺,从不管事的季娟听得云里雾里的,季业就推了她两下,让她先进去服侍母亲,自己送金医生出门。
回头看了看,确认周围都没人了,季业才转头看向金医生,“真的没办法了?”
“夫人的病不能再拖了。”金医生语重心长,“我知道府上对日本有些看法,近来两国关系也不太融洽。但是这得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关于这方面的病只有东京医学院的研究在做课题。夫人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熬不过几年了。”
“金医生,我知道了。您说的我都记着了,会留意的。”季业点了点头,引着金医生转了个回廊,继续往前走。
“小少爷,还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好些念头了,一直不敢说。”冬日里的夜风尤其的冷,金医生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少年,当初遇见的时候还是半大的毛小子,现在已经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世道乱得很,也不知道我能在季府供职多久,咱们这对忘年交以后见面的次数也没有多少了,日本那边又有动静了,东北怕是不安全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不免有些啰嗦,季业平日里也听习惯了,这会儿也知道低着头只是一副悉听教导的样子就好。
“当初要不是因为我碰巧治了夫人的病,怕是季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