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授魂与,他继而笑的开怀,伸手去抱司故渊。
在他即将得手时只见那人怀间钻出一个红脑袋,支着两耳朵对着游乘宣龇牙咧嘴。
司故渊一身红衣抱着这红狐狸远看还真看不出来,瞬间兴致被这个秃毛狐狸给败坏光了,伸手去拧它的脸,狐狸不乐意就伸嘴咬他,一人一狐就这样打起架来。
枫叶冕服红裳赤狐,那是很多年后帝王模糊记忆中浅吟入诗的风华。
“我撤了她封你为后吧。”身后传来声音,轻佻明快。
他转身,回应的也干脆利索:“不行。”
“为何?”
“你哪见有皇上被皇后压的?”
“这倒是没见过。”游乘宣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才要封你为后。”他心中算盘珠可是拨的直响,一句一句都在跟对方玩文字游戏。
“我若后宫佳丽三千,你可会吃醋?”
“不吃。”司故渊答得干脆,笑容未减。
“……又是为何?”
“反正你只能被我上,她们可做不到”
游乘宣再次吃瘪,眨了眨眼睛自觉不再接话,手却不老实,在一旁戳着红狐狸的鼻子,戳的对方直往后拱。拱了几下就拱出司故渊怀里,后爪一空整只狐就栽了下去。
下去时还不忘拿爪子勾住司故渊衣衫,嘶啦一声咧了一个大口子。司故渊忙捂住撕开的口子,手都被吓的发抖。故作镇定地皱眉看着自己敞开的怀,一把拎住想跑狐狸。
“这可是御赐的新衣裳。”状似埋怨地点了点狐狸的鼻子,其实坏心逗给游乘宣听。
“还御赐的新衣裳?那御赐个皇上给你你要不要?”游乘宣将身子往后一靠,扭头盯着亭外一池红莲发呆。之后司故渊好像回了什么,游乘宣赏花赏的出神,也没大听清。
后来想起还有奏折未批,就拢了袖回自己殿内了。
两年时间,宫中上下无人不知这人受宠,连皇后都不敢乱言半分。
扪心自问其实他活了这么些年,宫中嫔妃是母后召来入宫的,皇后也是母后挑选的,妃子们也是朝中大臣举荐的。可偏偏这个人,是他真真正正想要握着,揣着,想要好好的将其护在自己怀里,谁也动不得,说不得的人。
世人说他昏庸,他也知道。可他偏偏不傻,偏偏他听到了晏安言语中的叹息,见到了游若归眼中的杀意,也看到了司故渊撕裂的衣帛下一闪而过的寒光。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能赌了。赌事不至此,还有转圜的余地。
晏安坐在去京的车马上,指尖滚捏着那个木球。闲来无事脑内自然就想起了以前。
想起了几年前朝堂上的那个少年。
他那眯眼七分醉的姿态,这么多年来,竟也模糊了记忆。
只是姑且记得,那时他眸中s-hi润,口中呢喃的是自己的名讳。
醉后齿间想要倾吐而出的这么些年的委曲求全,最终都化成了属于自己的两枚字,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念着。
现在想起来就开始头疼,自己教的这群孩子骨子里一个比一个犟,闷声拧着,谁也不肯服谁。
单鸣琼看他皱眉,心知他内心不快,张了张口又闭了回去。后来又想起来什么,想着干脆一同坦白了,以后落入游若归手里说不定还死的痛快些。
“半秋之毒,毒性并不猛烈。”
晏安见单鸣琼开口,便回头向这边看来,一时间想不起她说的半秋是指什么。
“而先前你中毒失明,其实用不了半月,三日便可。”
“所以你是说……”
“是小王爷的要求。”
说完后单鸣琼看着晏安,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那人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什么惊讶之感。
“你知道?”
“我不知道。”晏安答她,说的理所当然。
单鸣琼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听劝对这纷争敬而远之,这些人,她一个也堪不透。
“我已经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做出这些事情都在情理之中。”他手腕盘着一串翡翠珠,说话间指尖揉搓,发出沙响。
“同时我既然决定要去做,那之前怎样都无关痛痒了。”
两人入了城门之后便分道扬镳,单鸣琼说要去看看自己仍在药坊的徒弟,晏安就回了先前的府邸。
单鸣琼回去以后,将包裹都解开,一件一件铺在榻上收拾。
她看见了自己曾秀过的一面团扇,年岁已然不短。
那团扇上一针一线勾勒的都是那人眉眼舒展的俊秀模样。后来不小心被针刺破指尖染了血,一滴一滴地零散在那里,竟都像他额角的那颗朱砂痣般明亮。
她三指捻起那扇子,在眼前转了几圈。笑意浮上嘴角,三分怅然七分无奈,所以单鸣琼起身出了房门,挥手将团扇扔入了还带有火星的柴火堆中。
很多年前她也曾若那些怀春少女一般折过桃花,也望穿了江南的那一蓑烟雨,可如今终是看明了那个不会回首看向自己的那个人。
那她便想,不如就尽自己所能的去帮他。或许很多年过去后,在他对自己的故人之情中,还能掺杂着些许感谢。
晏安的府邸这些年一直空着,游若归之前给陛下上奏说不想它被收走,游乘宣也依了他,就任这里空置着。
桌椅上积了满满一层灰,池里鲤鱼倒是不知为何还活着几条,只不过都瘦成条状的了。
舟车劳顿他也懒得收拾,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就一头栽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