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昕,现在可能也不会躺在这里。”
“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他莫名其妙。
“我在认真的设想一个可能,我像是在赌气吗宋潇。我认真的。只是,”我盯着之间明明灭灭的烟头,“只是,人生是不能假设的。我说我恨自己,也没有骗你。”
他也沉默。
“那你后悔过吗?”他问。
我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那个名字。
“或许吧。”我笑笑,这个问题现在没有意义。
他深深的看着我,“会不会喜欢上穆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苏惟光。有些事情,你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们都没有。”
“你说得对。”我轻声说。
所以一开始就错了,一个一个的错下去,也就总是找不到对的时候。
我们都没有办法。
我靠在墙壁上,明白一切确实只能如此。
穆昕终于醒过来,人很虚弱,整个人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抽掉了魂魄,神情懒散而疏离,看见宋潇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宋潇推门进来,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到桌上。
穆昕的眼睛向外望,他好像不太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看这两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情,如果不是真的有过类似体会,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我在医院的墙上靠了一会,越发被那股消毒水气味逼得身心俱疲。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一年一年的过去,好像总有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横亘在你面前,你试了又试,就是逾越不了。
极端复杂的情况之下,自己就变得简单了,很多时候很多事不会再找捷径,只是想,能做完就可以了,然后就真的做完了。
梧桐树的叶子愈发的丰盛硕美,葱翠的好像能滴出绿色来,光影之间被风吹得摇摇曳曳的,太阳的光一打下来,影子稀稀疏疏,而光破碎成无数的细小光斑。汽笛声、人声、音响的声音,……还有孩子奔跑之中的欢笑声。
“哈哈,你知道我刚才把它藏哪了?”跑在前面的小男孩手里拿一个甜筒,笑得颇有些得意,对后面一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男孩说。
“不……不知道,你给我吧,你,你别跑了……”他追上去,虽然被抢走了东西,神色是全然的稚气天真。
“你过来呀,跑得那么慢!”
“等等我,等等我!”童稚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从怔然中回过神来,笑自己失神太久,似曾相识的场景,相似的恶作剧与游戏,那时候总是不厌其烦,总是能找到新的借口和心意。
只不过,我的目光顺着那两个孩子的方向看去,眼前浮现起的是两个久远时光中的少年影子,一个安安静静的待着,说话少。另外一个活泼,总是笑,两个人在阳光下肩搭着肩,去学校后面的植物园玩,累了就躺在树下休憩。脸上的表情总是恬淡。
那时候,那时候。
我到底是个感性的人,沉浸在回忆里这么久,就是不愿意走出去。很可耻,也很懦弱。
晋烈最近很奇怪,他冷酷阴鸷的性情仿佛在一夜之间收敛了很多,对我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温和了。我曾在无聊时猜想,这样一个人,即使有了孩子孩子也会被他吓哭,况且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变态也会有父性大发的一天。
“我发现你的话最近越来越少了。”他的眼睛已经盯了我很久,再我又一次不动声色的把头转开时,他开口。
“恕我冒犯,我们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可以交谈的话题。”
“能说说为什么?”他竟然不生气,真是稀奇。
“我生性不善言辞,不喜与人交往。”我硬邦邦的回答。
“哦。”他若有所思的一笑,“生性不喜与人交往,这点,我们还是很像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睛里也没有半丝笑意。
“我查过你,”他双手交叠,俨然一副手握权势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什么?哦对了,好像是车祸。”
“你有别的要紧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做别的事了。”
“且慢。”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知道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只是听他说。
“你去做一件事。”
我本能的皱紧了眉头,想要拒绝。一直以来我们只有ròu_tǐ上的关系,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在一些私人问题上和他纠缠不清。
“哎,”他挥挥手。“别急着拒绝。”
他的手臂慢慢抚上我的后背,在肩胛处摸索,轻笑一声,他说:“男人的身体,左右都是那样,玩多了也就腻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帮我做事,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碰你。”
我忍不住咬紧了嘴唇,想要甩开他的手。
“那还真是谢谢你。”
“其实,”他的头凑近,我忍不住偏过头却被他扳住下巴,不得已直视他,“和你zuo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而且事实上,你也很享受吧。”
然后猛地松开我的头,恢复成阴鸷神色。
看,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说什么都是谎言,而我居然差一点以为他会好心的放过我。
“我不是在求你,你必须做,你知道我会有多少种方法折磨你。你敢逃出这个屋子,我照样可以把你抓回来,你就算是身首异处也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