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没有目的地。到了终点站之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林立的高大建筑,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机动车,一座城市,永远停不下来的钟摆。人们在这里实现,然后老死。貌合神离的男女在我眼前走过,面色冷淡眼神晦暗的人,男人和女人。
富贵之家的夫妻,透出腐朽的味道。贫穷乞讨的人,暗处营生的人,让人产生不好的联络。
我突然非常的恐慌。
我走到了一座城市富裕与贫穷一眼可见的地方,沿着街角慢慢坐下来。我的手伸进牛仔裤左边的口袋,摸到一张银行卡。
我突然之间清醒过来。
走进最近的一家珠宝店,对着店员说,“请帮我把这个戒指拿出来。”
看起来简约至极的戒指,银色的一圈,非常精致。套在手指上有微妙的沉重感,会发出淡淡的光。我想不仅是钻石会发光的,所有的戒指都是,再被赋予某种主观情感后,它们的本质已有所改变。
我于是说:“请帮我拿两枚这样的男戒。”
“要一样的吗?”店员似乎见怪不怪,大概应付过不同要求的客人,神情显得平常。
“对,一样的。”
“等等,”我想起白经远手指的尺寸,“其中一枚的尺寸要稍微大一些,一点点就好。”
“请问,要刻字吗?很多人都喜欢在戒指里刻字,很有纪念意义的。”那个甜美的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我,声音也是甜蜜的感觉。
“好啊,”我笑,略微思索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戒指说,“帮我在这支戒指上刻几个字。”
“只刻这一只吗?”
“对。”
最终我的包里装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男士戒指走出了珠宝店,一个我曾经以为无论如何也不会踏进的地方。
手机早已经被我改成静音,打开来看,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短信有十几条。
天的确已经黑了。
“惟光,你在哪里?”声音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焦急,我甚至愣住了那么一两秒。
“我就是四处走走,一时间忘记了。你不要担心。”
“你在哪?”
大概三十分钟之后,我看着他朝我走过来。挺拔的男人,冷静的神情。我正坐在公交站牌底下,数地砖。
“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坐着?起来,我们去吃饭。”他似乎有轻微的恼怒。
我没有说话。
“苏惟光。我差点以为你丢了。”
我听见他压抑的声音。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丢。”我抬起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姑娘怎么样?”我想起冰雪聪明的那个评价,问道。
他沉默。
“你在气什么?”他放柔了语气,带着一点疑惑。他问我。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单纯想要知道答案。我只是好奇。天底下看着男朋友去相亲的人,肯定是屈指可数。我只是觉得很荒谬。
于是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盯着他的眼睛。
我说:“白经远,你会结婚吗?”
我问的很没有道理,毫无前兆。所以他愣住。
“不知道。”
我点点头,冲他微笑。我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了。他没有明确的说会结婚,我已经非常感激。
我一直很喜欢他的诚实。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说谎。
“够了。”这样就够了。我拉住他的手。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你的状态不好。惟光。”他摸摸我的头发,被我拉住的手反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们去吃饭吧。我没事,可能只是饿了。”我带着稚气地说。
“好吧,我们去吃饭。你一定要接电话,好吗?一定要接电话。”他说。
“好的。”
我的手放在背包的带子上,轻轻摩挲。那里面有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其中一枚的内侧,被我刻了字。
日子像流水一样的过着,一旦你习惯了某种生活,就会发现每一天都过得异常迅速。最新完结掉的一本玄幻向终于成书,我收到了实体书,心里的感觉不得不说是非常的微妙。
一些不被实现的幻想都可以通过文字表达,它仿佛是一个入口,一旦打开,就有什么东西汩汩流淌,根本抑制不住。
理所应当的接到了宋潇的电话。
“真的不来签书会?”
“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习惯你那种场合。”
“老大,你知道今天现场会去多少妹子么,那都是你的脑残粉啊,给个面子露个脸呗。”他戏谑地说。
“她们都知道你是男的,我还偷偷透露过你是个帅比呢。来吧,名气大了早晚会有人知道的。”
“滚蛋。”我言简意赅。
“啊,我伤心了啊。他们都说咱俩是cp呢,编辑和作家,多有爱的设定啊。”
“……”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说正经的,咱俩好久没见了,出来吃个饭怎么样?”
“过两天,最近都比较紧张,就是在一起聚也聚不好。”
“成。说实话,这些天没和你见面,有没有想我?”
“……”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弄死他。我当初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呢,还和他成了好哥们儿,果然是年少轻狂,看人不准!
“没有。”我生硬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好凶。”
“知道凶还给我打电话。受虐倾向。”我忍不住吐槽。
“你俩怎么样啊?”
“还行吧,能过一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