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司机停车。
第20章
仔细看才发现是一所幼稚园,铁门已经关上。
小孩东张西望,时而原地转一个圈,又停下踢两脚路面,变形的两条肩带滑到手肘上,将掉不掉。
他正往街道另一侧伸头探脑,崔然走近,抬手往他肩上一拍,蹲下身。
小孩吓得一蹿,下意识后退几步,转回头来。
崔然春风满面。
“超越的越,恩泽的泽,顾越泽小朋友。”
小孩张大眼睛,不过片刻,嘴角一咧,笑容灿烂,“崔叔叔!”
声音尤其洪亮,将路人目光也引过来。
崔然起身,往他脑袋上揉两下,将他挂在手取下来,“你妈妈呢?”
顾越泽摇摇头,“我在等她。”
崔然道:“老师呢?”
顾越泽低头搓手,“回家啦。”
崔然掏出手机,给顾菲拨电话,彩铃唱过一遍又一遍,他也拨去一次又一次,结果始终如一,无人接听。又给顾菲工作酒吧的老板拨电话,那人接来便一通寒暄,崔然及时打断,问起顾菲。
“顾女士今天轮休。”
无可奈何。
崔然低头看顾越泽,小孩依旧在搓手,崔然奇怪,将他小手牵起来看,满是泥,还破了皮。再低头看他衣服,膝盖上有灰尘。崔然鲜少与孩童接触,此刻反应也不大惊小怪,反是想起自己年幼时,在花园里、北京的老胡同里玩到一身脏,有时摔几个跟头,破皮流血,回家被黎冬琳打屁股,打过之后又为他上药,心疼不已。
弯下腰在顾越泽掌心上一吹,手滑到他后颈上,捏了捏。
小孩似是觉得痒,猫着头躲闪,咯咯地笑。
崔然见状,不由跟着笑起来。
预订的餐厅距离已经不远,便干脆让顾越泽上车,先带他吃饭,再将他送回。
“妈妈不让我同别人走。”
倒也机灵。
崔然失笑,“舅父的朋友也不可以?”
苦苦斟酌,总算同他上车。
到达餐厅,崔然便先让服务员带顾越泽去洗手。
面对餐桌,小孩不失半分礼仪,连用餐顺序也一清二楚。崔然从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让他点餐过后便由他一切自己动手。米杉倒表现出些许母性光辉,几番关照,然而察觉完全无需自己c-h-a手,不禁对崔然感慨:“你这位朋友教育工作做得一流。”
崔然只对她说是朋友的仔,米杉显然半信半疑——崔然哪里有安分结婚生子的朋友——所以观她眼色,更像在看私生子,私生子能有如此教养,多少出人意料。
崔然知道她心中的弯弯道道,也不做解释,扭头拍拍顾越泽的头,“味道如何?”
顾越泽一板一眼,“还不错。”
崔然让他逗得眉开眼笑。
一餐饭没有吃太久,崔然有意催促,趁时间早,赶往顾伦住处。坐在车中,米杉和崔然都不说话,顾越泽百无聊赖,却好像清楚不该上蹿下跳,所以老老实实待坐在崔然身边。崔然一直偏着头想事,一次回神,观他模样,大笑起来,“怎么这样爱讲话?”
随顾菲?也不是很像。顾伦就更不可能了。
顾越泽仿若没听见,倒是见他终于先发话,喜出望外,话匣子总算得以打开。
“叔叔,水仙花开啰。”
“是吗?”崔然险些忘记,还送过他一盆,“漂不漂亮?”
顾越泽点头,“不过我更想种水果,可以吃。”
崔然笑起来,在他头顶揉弄两下,“为食猫。”
顾越泽说:“水果好吃,但我不馋,叔叔喜欢什么?”
崔然满脸笑容,从包里摸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一支,往他鼻尖上凑了凑。
“chad!教坏小孩。”米杉往他肩上来了一掌,带笑嗔怪。
顾越泽抬手要拿,崔然又将烟支收回,手掌放在他头顶,一路笑不停。
出席跨年晚会后一直处于休假期,顾伦一如往常,给楼顶花草浇过水,洗完澡,就躺在沙发上研究新老电影。门铃响起,当是周愫送来酒水,穿鞋前去开门,见一位中年人,牵着顾越泽。
“舅父。”
顾越泽先笑起来。
方才觉得眼熟,这下倒想起了中年人的身份,崔然的司机,来家中送过食材。
司机称他一声“顾先生”,将顾越泽交到他手中,一边阐述事情原委,顾伦牵着顾越泽,闻言脸色渐渐转差。
“先生建议为孩子更换一家幼稚园,抑或考虑聘请可靠的保姆接送。”
却没有说顾菲的不是。不过没有问顾越泽住址,而将他送往这里,大概为的也就是传这句话,想必崔然也清楚,和顾菲谈远不及提醒他有用。
顾伦谢过司机,又请他进门喝茶,司机推脱要事在身,顾伦略作迟疑,回以微笑。
进客厅,看见茶几上的烟盒,顾越泽拿起来翻看,又抽出一支烟,立即被顾伦抽走。
倒也不恼,仰头看着顾伦:“崔叔叔不喜欢水果,喜欢这个。”
顾伦伸手捏一捏顾越泽的脸,“去洗澡。”
顾越泽,乖乖跑去浴室,洗到一半,扯着嗓门喊,“舅父,没有底裤。”
顾伦进浴室里将他换洗的衣物取出来,顺便在他黏满泡沫的头发上点一下,“要漂干净,当心滑倒。”
把衣物扔进洗衣机,然后烘干t恤和内裤,再给他送进去。
电视机改为播放儿童节目,穿着t恤和一条内裤的顾越泽啃着苹果,坐在顾伦腿上,晃着白嫩嫩的脚丫,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