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面面相觑时,赵永齐才走了出来,脸红红的。
“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抹了抹嘴:“没事。”
道士扫了他一眼,见他嘴唇红肿,目光躲闪,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不过他装作一无所知。
“赶快行动,不要浪费时间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箍住那只蜂腰,令他无法向前,赵永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家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当脚步能够移动,喉咙可以出声时,他发现身体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不由自主地往另一条路走去。
赵永齐腿肚子一颤,心想:不会吧,难道会被引到某个角落先奸后杀?
那团黑气一直萦绕着他,寸步不离,男人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片混沌里,心中满是恐惧。
不知孤身行进了多久,耳边忽然人生鼎沸,不知被谁紧紧搂在了怀里,一看竟是吴品,他还以为那是发情又要折磨自己的赵仕义。
“妈啊,你去哪里了?咱们还以为你被那条九尾蛇给吃了,哦哦,你看见那些人面螳螂了吗,好可怕……”
见众人一身狼狈,他似乎明白了赵仕义的用意,随即想到什么,一把推开吴品:“别这样……”
“老婆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吴品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可见赵永齐矗在那,没有附和的意思,也就作罢,“我擦,这个墓太邪了,还是赶快拿了东西撤退吧。”
赵永齐点了点头,表情却是一片茫然,道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意志要坚定,不要受人蛊惑和利用。”
话音刚落,就听见咔擦一声,道士的腿形成不自然的弯曲。
王贞赶快扶住了他,吴品则一脸惶然地将赵永齐拉到一边:“刚才你看到了吗?”
“什、什么?”
“他莫名其妙骨折了。”
赵永齐心虚地没说话。
“我听那位道长说你惹上了恶煞,难道事过这么久,你和他还在纠缠不清吗?”
那人的脸色有些发白,见状,吴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道士显然气得不轻,但又不好发作,只得隐晦地对赵永齐说:“施主,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我是不能走了,找到珠子在此汇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护身符,“这个带上吧,免得有去无回。记住,如果失去定魂珠,小玉和刘妈就完了。成败就此一举,你要想清楚。”
赵永齐锁着眉,抿着嘴,他也很焦灼,而道士严厉的目光一直笼罩着他,对他的警醒之意半点也无折扣:“我给你的护身符,带上它,听见没有?!”
久久沉默的男人在对方的威逼下终于照做。
吴品走了上来:“走吧,二狗,这下只有靠我们了。王贞要留下来照顾伤患。不能再出事了。”
赵永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吴品赶快跟在后头。
走了一截,赵永齐慢慢转过头:“吴品,定魂珠,我自己去找,你回到安全的地方等我。”
“这怎么行呢?”
“听我的。”大概没想到对方会忽然疾言厉色,吴品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远。他只能叹息一声,回到原处。
☆、失利
“赵仕义,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再伤害无辜了!”
赵永齐只觉得一肚子的憋屈,身心都被人掌控的滋味简直比顿顿吃屎好不了哪儿去。
但是没人回答他,一直阴魂不散的东西仿佛彻底消失了。难道是这个镯子……赵永齐看向手腕,然而在视线的边角,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撑着墙,弓着背,似乎在呕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赵永齐没认出他是谁,因为他的装扮很奇怪,穿着古代那种长衣。
猛地顿住去搀扶的动作时,那人缓缓转过头,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你在找东西?”
看着那副英俊又格外苍白的脸,赵永齐不知如何应答。他到底是谁。
男人转过身时,露出像孕妇一样的肚腹,吓得他退了一步。见他如此,对方不怒反笑:“你怕什么?你曾经不也是和我一样的?”
“你在说什么?你又是谁?”
那人并不直接回答,只冷笑着,自言自语般说:“你和我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爱上了一个地狱里的鬼。”
逆王横扫天下,惹得多少豪杰妒忌。自己虽然智勇双全,也不过是个卑鄙的凡人而已。
他苦思冥想,能打败他的对策。但是他深知,要撼动强者的心,跟敲天震地一般,绝不容易。
这时,他把头转向了那张床。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是他的孪生弟弟。一个废物。母亲临终时,把这个废物托付给他。他本来可以翱翔天际,要不是被这家伙拖了后腿。
他从不是一个慈善的人,也不擅长杀戮,但是他擅长利用人。唯独这样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能力才能带给他荣光和重生。
自己照顾了他这么久,如今便是该得到回报的时候了。
从此以后,逆王身旁多了个人。那个人桀骜不驯,风姿卓越,即便是逆王,也无法征服,强者总会爱上自己无法征服的灵魂。
其实那个人,不过是空有躯壳而已。他的言谈举止,他的胆魄思维,都被另一个人所控制。那个人便是他的孪生哥哥。孤龙是也。
可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他能以心灵相通控制自己的胞弟,但也必须承受胞弟所受到的伤害和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