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劳什子入学陪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薛姨妈私下无人时候向宝钗说道,“你元春姐姐倒是从这上头选上去的。是,她运道好,熬了这么七八年,成了贤德妃娘娘。可那又能怎么样?贾家为了接她回来省亲,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单建大观园的那注钱不算,递给宫女太监的银封又有多少注?你父亲当年只看到女孩家入宫的光彩,却不想想那宫里是什么地方,女孩家在里面要吃多少苦?何况咱们家虽然富,也不能把大把银子扔在这上头啊。”
薛姨妈如此说,宝钗觉得甚是有理,但总觉得心中郁结难消,非三言两语能交割明白。
“当年承蒙你父亲看得起,聘我当你的教养嬷嬷。但我心中其实一直有句话未曾说出口,但凡真心疼爱女儿的,哪里舍得女儿去那种地方受罪。如今倒是了却一桩心事。”孙嬷嬷也特地过来寻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