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难受的呀…毛病。”
☆、(四)
“语法其实是最简单的东西…这么说吧,一个简单句看作x y z,那么从句就是f(x) y z,待定系数法熟吧?所以………” 小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我双手奉上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他自创的公式和替换法则,又给了我几个x,y,z值让我做几道练习。
“哎,你别说…这样真的简单多了。”我决定以后心里再也不叫小眼镜为小眼镜了,我要叫他的本名,肖琛!
小…肖琛不怎么腼腆地笑了笑,叮嘱我道:“还有些特殊情况需要特殊记忆的,碰上了你重点记忆一下…”
要是我的迷弟滤镜没有那么厚,我一定会认为肖琛比柳秀秀更学霸。我曾经也“诚恳”请教过柳秀秀英语,但奈何我语言技能点太低,只能适应肖琛的公式记忆理解法。
“有完没完?”武勋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一会消化不良哭着叫爸爸没关系,爸爸给你揉肚子就是了,你把人肖琛饿着了怎么办。”
菜早就上齐,傻牛一筷子肥牛都熟了。武勋话还没说完,我就眼疾手快地截了胡,殷勤地夹给了肖琛。 傻牛气地踢了我一脚。
我抬抬下巴:“你再踢,我让你今天一口都吃不上信不信。”筷子用的好,抢菜没烦恼。
武勋嗤笑一声,“幼稚。”他单手托着下颚,一只手拿着漏勺煮着猪脑。粉白的猪脑在红汤里微微颤抖,几粒花椒卡在脑子的沟壑中,随着颤动时隐时现,我看得一阵反胃,别过眼。“真踏马重口。”我小声嘀咕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我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被武勋吸引了过去。我看着他捞起猪脑,没有放进蘸酱,而是放进碗里,用筷子夹成四小块,一块块放进嘴里。几乎是眨眼间武勋就吃完了一个脑子,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吃完后无意间舔了舔嘴唇,看得我莫名生出了也许这个东西味道还不错的感觉。 武勋一共点了两个猪脑,第二个煮好后他却只是拿筷子戳了戳就没有了吃的意思。
肖琛问道:“吃不了了?”
“嗯。”武勋回答道,“腻,不想吃了。”
“分我一点,”猴子说道,“也给戚岁一点,我看见他咽口水了。”
突然被猴子点名,我有些恼怒,抬眼看武勋,他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将猪脑分给了我和猴子。
我接过猪脑,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火锅底料的味道。尝了一口,觉得嘴里一片绵软,麻辣中带着些淡淡的腥味,我并不排斥这种口感,还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你不尝尝,味道还行哎。”猴子对傻牛说道。
傻牛盯着猴子满是油光的嘴,摇头道:“又不是猴脑,猴脑我还尝个鲜,猪脑就算了吧。” 猴子反手给了傻牛一下。
我凑了一嘴,道:“猴好歹是灵长类动物,你敢吃吗?”
“为什么不敢吃?”
我愣了一下,因为答话的不是傻牛,而是武勋。
“为什么不敢吃?”见我没回答,武勋又问了一遍。
“呃……你看我们猴子这么可爱,你舍得吃吗?”
“可爱?所以你不吃?”
“你有毛病吧?”我心中突然烧起了一股邪火,武勋很少会对我露出这种嘲讽中带着鄙夷的笑容。上次他这样的时候,还是因为隔壁班的傻叉输了球还挑事,最后还被我们几个一顿揍。
“我就问你,”武勋声音压得很低,“我给你一盘猴脑,你吃还是不吃。”
你生气你就压低声音,我生气我还提高嗓门呢!“不吃,劳资不吃!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啊?”
“噗嗤。”
我震惊地看向肖琛,他居然乐了,“我说,我原来看到一个新闻,一对夫妻想象自己中了500万,谈论了半天怎么花,后来两人都不同意对方的花法,两人离了婚。你们两怎么这么像这两人呢?没有的事儿也能吵起来。”
“我的错。”武勋道歉道得坦然,好像刚才抽风得不是他一样,“我这几天大姨爹,我去趟厕所缓缓。”
“你什么破比喻啊。”我瞪了眼肖琛,又对起身的武勋说道,“没带卫生巾给我发短信,我去给你买。”
恍惚间,我真的思考起武勋是不是来大姨爹,“神经病。”还是有些生气,我又骂了一句。
☆、(五)
(五)
不仅武勋不对劲,柳秀秀也有些不对劲。
当然柳秀秀不会对着我无缘无故发脾气,可是……
我看着教室后黑板的黑板报,手不自觉地沿着粉笔画的边缘磨蹭,摊开手一看,手?*先是粉笔灰;
这很不对劲。
柳秀秀是出了名的chù_nǚ座,大白纸上写字都能写出田字格的效果。这种黑板画画出框没有擦的事情,柳秀秀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难道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没精力花费在出黑板报上?也不像啊,看她最近休息的应该挺好啊,黑眼圈都没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到放学了教室里人少,**脆拿起黑板擦,自己把一些画出头了的,画歪的线,擦了重画。
“你喜欢柳秀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本能地想反驳,可是那个人肯定的语气让我反驳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说话的人是肖琛,他和我一样,放学了喜欢磨蹭一会再回家。
我本能的劲儿过去了之后,又觉得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就没出声,当做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