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着预料中的神情,千茶有些失落,但她不放弃,又补了句:“你可知,我施不了术。”
旋离果然惊了:“你施不了术?”
千茶一点不可惜,眼眸十分亮:“是啊。”
旋离只惊了不过片刻,又点点头。
旋离:“你施不了术,是如何来昆仑的?”
千茶喝茶:“跑来的啊。”
旋离一顿:“跑来的,不累么?”
千茶摆手:“不累。”她说着苦闷道:“爹总不让我出霍山,我此次是寻了小洞出来的,能出来我就不累,多远都不累。”
不能出霍山之事说着,千茶意犹未尽许多,她哀声,闷闷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几个朋友,霍山的小妖们虽然肯同我玩,但碍着我七殿下的身份,总放不开,哥哥姐姐们都长我千百岁,各有自己的事,只有六哥肯带我玩,这么多年,我只交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还是你。”
旋离闻言,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千茶乐道:“是引儿,她比我小两百岁,我经常同她玩,她可有意思了。”千茶仰头想了想:“想来,我已然许久不见她了,不知她有没有想我。”
旋离淡淡地看着千茶:“你想她么?”
千茶抿嘴:“本来不想的,方才一提,有点想了。”
旋离不再问,鼻腔轻轻一声嗯表示回应。
千茶拿起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吃了一口,才啊了一声:“我忘了将娘亲给我做的r_ou_给你带来了,可好吃了。”
旋离不甚在意:“下次吧。”
千茶一惊,嘴里的糕点险些喷出来,她连忙捂住嘴:“你肯再让我再来寻你了?”
旋离无奈:“不肯你便不来了?”
千茶笑:“当然来。”
旋离不再回话,待千茶将糕点吃完,正巧白净从外头回来,她手里端着甘果,身后还跟着荷姚。
千茶见着荷姚,自然开心,荷姚见着她也开心,两人相视一笑,待荷姚坐下,千茶便自然地给她取了空杯,给她倒了茶。
荷姚伸手接过,打趣:“这便成主人了?”
旋离抬眼,淡淡瞥了荷姚一眼:“不可胡说。”
荷姚低眸笑,不再说其他。
千茶吃了糕点,又吃了果,觉着渴了又开始喝茶,她有话想同旋离说了,便说几句,无话说了,便听荷姚说几句,旋离话不多,多半只听着,千茶说话时,她听得细,荷姚说话时,她才空出来给千茶拿吃的。
千茶听着便有些困,午后日头又暖又懒,她前半句还c-h-a了几句荷姚的话,后半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她觉着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那人走了几步将她放在床上,这床很软,她一滚,滚到床里。
那人似乎一直没走,就坐在床边看她,千茶想问,你为何一直在看我,但她太困了,怎么也睁不开眼。
不多时,她觉着痒,抠了一下手臂,可没抠两下,手却被握住。
床边那人说:“怎么又弄伤了?”
她没有答话。
那人总算离开了,可不到片刻又回来了,她拉上她的袖子,给她上了药,千茶觉着手臂冰凉凉,却不疼,那人还给她吹了两下。
千茶这下终于舒服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都暗了。
房里点了盏烛灯,旋离坐在床尾,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千茶滚了半圈,趴在了床边,定睛看着眼前的人。
旋离真好看。
千茶想来,自己衣服多,颜色也多,但她素来只喜白色,平日里也只穿白色的衣裙,可她从来没有玄色的衣裳。
她总觉着玄色很丑,乌漆麻黑的,看着也凶,但旋离却着玄色衣裳,还穿得这样好看。
她动了动,又抬头看旋离的额头。
“醒了。”旋离翻开下一页,也不抬头,悠悠问。
千茶嗯了声,开口问:“为何你的额头只有旋离二字呢?”
旋离淡淡道:“我只喜欢这个名字。”
千茶哦了声:“我见你发后挂了两根羽毛,你真身是玄灵鸟么?你从前是幽都山的么?”
旋离:“嗯。”
千茶叹气:“一定是她们待你不好。”
旋离笑。
说着,又伴一声翻书声。
屋里静得很,外头没有半点虫声,明明才入夜,却静得像是深夜,千茶因着这般,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隔着这么些距离,却像是在对旋离耳语。
“旋离。”千茶将下巴垫在手背上:“你同我去霍山好不好?”
旋离将头抬起来些:“去霍山做什么?”
千茶问:“你在昆仑是什么职位?”
旋离:“管玄圃内方圆百里的山。”
千茶笑:“这样吧,你别在昆仑管这些山了,你来我霍山,我洞前有个梨花池,现在管它的是个叫考淡的,我将他赶走,你来管。”似是想说服旋离,千茶将身子支起来些:“不用做什么,我看那考淡每日都闲得很,你来了后,我们可以日日在一块玩。”
旋离失笑:“谢七殿下好意,我在这儿挺好的,便不去了。”
千茶:“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走?若是如此,我向西王母讨你。”
旋离这才将书放下,她看着千茶:“西王母于我有恩,我留在昆仑山也有事未办,不能离开。”
千茶失落:“好吧。”
旋离站起身,手一挥将屋子里的蜡烛全点上,千茶被亮得眯起了眼睛。
旋离走至床边,烛光下眉眼十分柔和,她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