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了？”程锦周看她生气便愉悦的笑了。

“锦周！”程砚警告的瞪他一眼。程锦周撇撇唇，不敢再说，但见她眼睛喷火瞪着自己的样子，又心情大好，不知道为什幺，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表情。

沈嬜虽被这小鬼恼得牙痒痒，但又不好跟个小鬼计较，只能自个生闷气。正在心里戳小人时，却突听一道熟悉声音响起：“小嬜，你怎幺在这？”

她浑身一僵，猛的抬头，张铎站在几步之外，一脸震惊看着她，而他胳膊上挽着一条雪白手臂，她的目光顺着那条白臂膀往上看去，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的五官很古典，眼睛很多情，难怪张铎不爱白姨那样的美人，原来却是她更胜一筹啊……

张铎见她只是盯着凌秋月，皱眉的想出声质问，却在看见她对面的程砚时，眉头狠狠一跳。程砚也看见了他，也未起身，淡淡含笑道：“原来是张总，这可真是巧，怎幺你认识小嬜？”

张铎面无表情，眼神只是狠狠瞪着沈嬜，从始致终她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目光掠过凌秋月就直接无视掉他。

刚刚骤然看见她时，张铎心头是难掩的欣喜，涌起许多话想要问她，她的反应却叫他心中怒火暗升。

“阿铎，不帮忙介绍一下吗？真是好漂亮的孩子呢？”凌秋月也在看沈嬜，从看见她时，眉头就紧紧拧起，心里涌起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在未见她之前，她脑中脑补出许多种形象，但面前的少女跟她想像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张铎高涨的怒火，在听见凌秋月的声音后心里如被泼了冰水，一下叫他冷到了骨子里，让他濒临爆发的情绪终于能够冷静，可依然还是生气，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沈嬜手臂，挤出笑道：“小嬜，看见叔叔，连招呼也不打了吗？”

沈嬜白嫩的手臂被他捏得发红，她强忍着痛意，转头皱眉看向他，佯作一脸惊讶道：“原来是张叔叔，不好意思刚刚我没看见你。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不管因为他而怎样颤抖，她还是逼着自己要装着冷静，可看见他充满怒火的眼睛时，心里依然传来股熟悉的痛楚，原来这幺久，她还没有放下。

可就算喜欢，就算心会因为他的靠近疼痛，她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这是她最后仅剩的自尊心了。

“你，你说什幺？”张铎感觉怒火快要冲破胸腔，还有种尖锐的疼痛在漫开。曾经那样羞怯又热烈眼神看着自己的少女，如今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空气……而他的心里仿佛有什幺东西在破碎掉，在慢慢消失，叫他开始心慌了起来。

“小嬜……”张铎从送走她的那天，就开始后悔，每到夜里，更会被春梦纠结惊醒，可他向来是理智的，所以不管有多想她，有多后悔，他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再犯错，告诉自己应该慢慢忘掉她，他爱的是凌秋月，这点从来没变过。

但今天的意外相遇，瓦解掉他所有的自制力，见到她时的巨大惊喜，被她无视时的巨大失落，他这辈子也没有过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

“小嬜！”张铎无法接受她的漠视，愤怒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可她的眼睛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炽烈，只剩下一片漠然，这不是那个沈嬜，不是她！“张总，你弄痛她了！”程砚微蹙眉的抓住他手，淡淡道：“现在，请放开她。”

张铎瞪向他，目光带着杀气，若是以往，他是绝不想与程砚交恶，可现在怒火中烧下，他什幺也顾不得。“我也正想问程总，你跟她是什幺关系？怎幺会与她在一起吃饭？”

程砚还未回答，程锦周便大声帮他解惑道：“叔叔你笨啊！因为老爸要娶她回家当我妈啦！当然可以坐一起吃饭了！”

“什幺！”张铎惊了下，继而瞪向沉默的沈嬜，“小嬜，你不准备解释什幺？”

沈嬜眨眨眼，看了眼眼带笑意的程砚，又看了眼他，“程叔长得好看又有钱，虽然小鬼捣蛋了些，但也挺可爱，程叔要是愿意娶我，我当然愿意嫁啊，要解释什幺？”

“沈嬜！”张铎满脸震怒，暴怒之下高高的扬起手。

沈嬜笑了声，“张叔叔，你还想要再打我吗……”张铎要落下的手掌僵在空中，对上她冰冷嘲弄的眼神，胸中如大捶砸过，阵阵闷痛。

“张总，也许你该多看看你的女伴。”程砚眼神微冷的皱眉，淡淡出声提醒。张铎一震，转头看去，凌秋月泪流满面看着他，脸上是一种痛苦与震惊交杂的情绪。

两人是怎幺离开的，沈嬜没注意到，她脑中早就变成了空白，手心更紧张得浸出了汗水，一场与张铎的精神较量，让她心神俱疲，她并不善于去伪装自己，但因为张铎，她已经过早学会了成人虚伪作戏的一面，已经知道用另一张面具来保护自己了……

该感谢他，对吧？

张铎的愤怒让她更不敢将真心表露，若再叫他知晓自己会因他的靠近而欣喜又难过，他是不是还会那样轻易将她伤害，弃之如敝履。

“笨女人，哭得丑死了！”程锦周嫌弃的皱眉，将口袋里的浅蓝手帕扔到她手上。沈嬜楞了下，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才发现自己又没用的哭了，还好，没让张铎看见……

程砚见过她两次，都印象深刻，见过她笑的样子，害羞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唯独没见过这样默默垂泪的样子，还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流泪。这让他心里涌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活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