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躺在床上的胡依寒微眯着眼,听到后索性紧紧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朕亲自在照料,刚才还好好的,朕和她一起游园,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御医们一看陛下动怒了,纷纷都叩起头。
“陛下,微臣的确是根据娘娘的身体进行调理的,用的几位药,每一副都有方子的存根,可以给齐大人过目。”这位当齐还天不在宫中,常常给雪妃娘娘诊脉的御医,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药方。
齐还天看后点头:“没什么问题,这些药都是补药,也是我们用的基本的安胎药。”
“朕能保证药材也绝对没问题。为了雪儿,每次她的药都是刘总管监督着下人熬的。”柳汉洲冷冷地说。
“是呀,小人也想不明白,那给娘娘的药,小人可马虎不得啊。”刘总管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
柳汉洲倏地一下站起身:“祝幸平,你把这件事给朕查清楚,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想谋害朕的皇子,朕决不允许!盗窃事件和这件事,都交给你,任何人,听着,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你的调查,明白了吗?”
说到‘任何人’三个字的时候,柳汉洲有意加大了音量,用眼睛特意扫了扫伴溪。
“陛下······”胡依寒轻轻唤道,柳汉洲坐在了她的身边:“陛下······您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让更多人受到牵累。我听闻······听闻为孩子祈福的玉镯子不见了,便开始心慌意乱,想是许多事也是天意吧。”胡依寒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是啊,肯定是天意吧,不然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呢?难道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么?做了这种违背纲常lún_lǐ,伤风败俗的事,自己和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伴溪心疼地看着床上憔悴万分的胡依寒,心里也难过极了。
“陛下,万幸的是娘娘的身体倒是没有受到太大损伤,娘娘年轻,调理数月半载,幸运的话仍旧可以有孕的。”齐还天稍微松了一口气。
柳汉洲的眉头仍然紧锁着。他太明白,有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他曾在心里许愿,无论男女,一定会给他最好的东西,好好教育他。可如今呢,全是一场空了。
“我听说······我听说祝大人把张总管带去了,陛下,还望您做主把张总管放了吧,他是殿下宫里的人,不会做那种事。况且,太子殿下真的非常有心······知道我爱吃螃蟹又不能吃,特意做了‘赛螃蟹’来,我们不能这样对太子殿下的心意。”胡依寒咳嗽了两声,脸色更显苍白了。
“好,朕答应你。”柳汉洲有些心疼,其实他对刚才那般对待伴溪,心中就有些懊悔,只是出于自己皇帝的威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又怎么舍得伴溪难过呢?
“赛螃蟹?”齐还天问了一句。
伴溪点头道:“我让御厨特地做了一道用j-i蛋黄与j-i蛋白做成的赛螃蟹,想着现在蟹r_ou_正是肥美,雪妃娘娘却吃不到很遗憾,这才想着做个替代的满足一下她的胃口。”
“太子殿下,那道赛螃蟹真的只是用j-i蛋白和j-i蛋黄做的么?”
“确实如此,我就是怕御厨做错了,还命小耗子先端来给我与不觉居士尝了尝,并且要小耗子亲自去等着,亲眼看见御厨确实是只用了j-i蛋的。”
“味道确实很好······确实像真的螃蟹那样。”胡依寒露出一个笑容,对着伴溪。
齐还天在房内走了两步,又坐下,细细地听胡依寒的脉搏,“不对呀,其实微臣刚才就有疑惑,娘娘的脉象确实有些虚热相冲的脉状,陛下说确实亲自监督娘娘的饮食,定是不会让娘娘吃寒性的食物。因此微臣刚才只疑惑,娘娘是受到了玉镯被盗一事的惊吓,导致脉象有些紊乱。这样一看······这种脉象却是越来越值得怀疑了。”
“啊,不知娘娘的那碗赛螃蟹可吃完了?”
胡依寒摇摇头:“并未,一来我心神不宁,二来不一会儿就觉得腹部疼痛······”
齐还天的眉头越皱越深:“让他们端上来给我瞧瞧。”
伴溪心里一凉,不会吧,难道j-i蛋也是寒凉的?这怎么可能?
还剩半碗的赛螃蟹,便被端了上来,齐还天用勺子细细品了一口,忽然神色大惊:“陛下,太子殿下,这碗赛螃蟹里真的没有加蟹r_ou_的成分么?微臣四处游访倒也吃过这菜,哪有这么真的味道呢?”
柳汉洲闻言,也顾不得形象,从碗里径直抓起一小块放到嘴里,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这看上去确实是蛋黄与蛋白,吃上去也确实是,但是这个味道······”
伴溪也赶忙上前尝了一口,忽然神色大变:“这······怎么会是这个味道呢?我和不觉居士之前吃的,都没有这么重的螃蟹味!如果是这个味道,几乎都要以假乱真了!”
柳汉洲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色道:“去把张总管带来,把这件事问清楚。”
小耗子进来后,忙说道:“陛下,确实是小人监督着让那个厨子再做一份的,特地嘱咐他要一模一样的,他还特问了我,是不是太子宫里要吃,当时太子殿下要得急,我只说了是,没告诉他是殿下准备送给娘娘吃的。”
不一会儿,厨子也带来了,他的脸色惨白。
“说吧,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