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钦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起来,“真不知道说你天真是夸你还是骂你。”邵泽钦稍微正了点脸色,“给房给车倒显得废精神,直接给钱,而且是源源不断的,才是真的质本洁来还洁去。”
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语,陈锦琛无视地掏出烟点燃,他嘴里吐了个烟圈才说,“他没要。”
邵泽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抱歉地说,“怪我。”
陈锦琛把只抽了一半的烟夹在指尖,眼神也是难得一见的有点飘忽,“没事,总有这么一遭。”或者只是有点可惜,他本想完成全部再离开。但是,伤害总是伤害。
或者这算是最后的放纵,两个人吃完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在席上喝了一点酒,邵泽钦要叫车,陈锦琛拦住他,“我来开车。”
邵泽钦不说什么安全之类的话,只说,“b城酒驾查得很严。”
陈锦琛掏出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有好律师。”
两个人开着车没有什么目的地,只在所有的路口都右转,在全城漫无目的地转着。陈锦琛车速开得不快,甚至比往常要慢上不少,开车姿态不若往常的严肃,脸上带着点放纵的神色。路边的灯光景色都在他们身边一闪而过。
他先送了邵泽钦回家,邵泽钦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手腕,“你的袖扣只有一只。”
陈锦琛垂着眼睑看了一眼,细长眼睛的眼角微微往上吊着,他并未转头,只轻声说,“我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到时候,邀请你来观礼。”
邵泽钦未说恭喜,只说,“我会礼到。”
这不是一个需要祝福的结合。
驱车回到自己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却没有立刻下车。吹了一路的冷风,酒意这时候开始上涌,侵蚀他的脑神经。陈锦琛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往旁边走了一点,抬着头四望。他自己的楼栋比较靠里,完全被外面的楼栋挡住了,站在这个位置什么也看不到。他看了看地上的菱形地砖,思量了一下,又稍微调整了一下站的位置和方向,还是一样的结果。
如果什么都看不到,那么,那个红云烧透天边的傍晚,俞阳,你站在这里,在看什么。
最后,陈锦琛没有上楼,重新在一个酒店开了两个晚上。
俞阳出了胃镜室,他因为做胃镜难受,眼睛还有点红,这次的检查依然是无果。俞妈脸上难掩的着急,俞阳略喝了一口水,“妈,我想回家。”
俞妈犹豫了一下,得到医生的答复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午办理了出院手续,b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俞妈给他套上红色的羽绒服,又围上围巾。俞阳的嘴巴困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妈,我不冷。”
俞妈掩下心里的酸涩,笑着说,“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有一种冷叫我妈觉得冷。”
俞阳跟着笑了,两个人结伴下了楼,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俞妈一拍脑袋,把东西落在病房了,她让俞阳站在门口等她,自己走回去找。
“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跟我一起去吧。”俞妈有点小心,主要是俞阳现在的状态看着实在让人担心。
俞阳摇摇头,在门前的花坛上找了个位置,擦了擦坐下,“我就在这边等你。”
医院门口总是人多车多,陈锦琛开车路过的时候,车速变得很慢,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在方向盘上敲击着,眼神往旁边飘了一下就顿住了。
俞阳整个人有点发软,坐着有点瑟缩,背也不直,手**在口袋里,从里面抵着自己的胃,皱着眉毛低垂着头。陈锦琛从车里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有点弯垂着的腰,坐在低低的花坛边沿上,好像一只收到伤害蜷起来的虾米。
这个城市总是灰扑扑的,这一刻,俞阳有点瘦的背影却毫发毕现,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眼帘里,有点土气的红色羽绒服在这个时候鲜艳到让人觉得有点刺目。突然俞阳抬起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陈锦琛没有别过头,只是缓缓地升起了车窗。
隔着玻璃,隔着人群,陈锦琛与他对视着。
俞阳定定看着这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坐在那总觉得有视线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却看到一辆车停在那。车很多,尽是催促的鸣笛声,环境嘈杂,自己却一眼就看到了。距离稍微有点远,他看不清车里的人,车窗慢慢地升上去了。
俞阳视线稍微转移了一下,他的角度看不到车牌,他一开始有点惊讶,紧接着又产生了怀疑。他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他想,不过是一辆同样车型的车,陈锦琛早就走了。
“阳子,走吧。”
俞阳被俞妈的招呼唤回了精神,他站起来,伸手想接过俞妈手里的东西,俞妈摇摇头没让,反而帮忙紧了紧他脖子上的围巾,两个人站在路边招出租,恰好有车在医院门口下客,两个人相继弯腰进去。
出租车与自己相隔着,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慢慢驶去,陈锦琛又重新转移视线,目视前方,前面的车流也终于动了,陈锦琛重新启动,踩了油门。
两辆截然不同的车,就这么朝着相反的方向,尽管车速都很慢,但是也还是渐行渐远了。
公司为易知换了新的经纪人,易知坐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经纪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性格挺活泼,她一边夸易知长得好看,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易知,让他大红大紫。
易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