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斜睨了他一眼,易知眨了下眼睛,“我一个人住在医院害怕。”
梁城笑了一下,“不是要回家嘛。”
易知拉了下他的手,“不是说,明天还要问问医生嘛。”
梁城把垃圾换了一只手,脱开了易知的,“那你就睡吧。”
易知看着梁城平静的脸,心突然猛地跳了几下,他咽了下口水,缓了缓发紧的声带,才色厉内荏地吼,“梁城!你是不是答应那个娘娘腔了!”他说的是之前那个要来挖墙角的化妆师。
梁城嗤笑了一下,“你到底哪儿来的勇气说别人是娘娘腔。”
“你别故意打岔!”
梁城收敛了笑容,哑着他的烟酒嗓子,“还有哪家公司能要我啊?”易知刚要张嘴,他一伸手点在了易知的嘴唇上,“昨天我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比之前还少。**了两三年,尽他妈的倒贴钱,我也不想**这活儿了。”
易知红着眼眶,“我以后好好工作还不行吗?”
梁城收回手,“那你好好**吧,祝你成功。”
“梁城!梁……”门锁合上的咔哒声,截断了易知的话,他的瞳孔无措地晃动了两下,印着空荡荡的病房和雪白的门板,一行眼泪从眼眶掉下来,直接砸在手背上。
易知无声地流着眼泪,单薄身体,蓝白病号服,刺目灯光,死白墙壁混成一副带着福尔马林的冰冷气味的寂静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