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完全呆住了,连不小心踢翻他带来的瓷瓶也没注意,他低头看父亲,父亲也盯着他,高大厚实的壮年身板儿对着矮瘦苍老的老年人,本应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此刻却完全反了过来。胖子在父亲的怒意质问中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想去安抚对方的痛苦与愤怒,却毫无办法。
“你们,你们……!”父亲挥舞拳头,步步逼近,咬牙切齿,每一个毛孔中都pēn_shè着无处发泄的愤怒与焦虑——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平和内敛的父亲露出那样狰狞的神色。
“都是你们把吴邪带出去,马上十年了,他就没正经过过日子!他要不认识你们,早已经结婚有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哪会现在还……我老吴家就他这么一个,就这么一个!”
“爸爸……”
我隐约觉得不妥,出声阻止,父亲充耳不闻,浑身颤抖,喘着粗气,胖子也不看我,嘴唇动了动,终于找出一句话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