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划破了皮肉,鲜血在第一时间涌上来,浸透我的牙龈:甜、香,醇酒一样浓郁悠长。我感到一股力量顺这股血腥味进入我的身体,像一束光从头顶直**灵魂深处,它太美了,太美了,美得让我浑身发抖,越发用力地撕咬嘴中的血肉。我像恶鬼一样扑在医生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啃噬着这活人的肌体。
我太饿了。
“啊,啊——!”徐大夫在瞬间惊恐后发出了凄惨的嘶叫,痛楚与恐慌令他本能地挣扎扭动,我右手一伸,准确掐住他的咽喉,将他所有求救的声音都扼杀在声带里。
别叫,我还饿得很呢,你如果把人叫来,还让我怎么吃?
我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这样说,似乎是我的声音,又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催眠般的蛊惑力,从黑暗的极深处慢慢爬起来,指挥我,驱策我,让我心甘情愿地与它融为一体。
好饿,真好吃……
就在此时,门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关闭的大门被猛力推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我浑身一震,抬头看去,顿时像被一把利剑钉在当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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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呵。
脑子里那个声音似乎在说话,微微嘲弄的语气,像高台上的看客观摩暴雨中无助奔逃的路人,他们不管跑向何方,都注定要被雨水扑打得浑身湿透。但这个声音又是熟悉的,语音语调,抑扬顿挫似乎都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