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有得到同事地垂问与同情,反倒引起了背后地嬉笑与阔论。
没有人再尊敬他,在庞然眼中,他是怪胎,是变态。
犹如被放逐到黑暗天际中的晨星,陆晓陷入了无边黑暗。本想东山再起,却发现公司早已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这一切,陆晓知道早晚都会来的,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的快,坐在冷清的办公桌前,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你的辉煌是lordly公司给你的,你的落寞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从天堂坠落到深渊,陆晓的眼中弥漫着悲伤,这一年,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曾经的大牌堕落至此,竟然无人问津。
绝处逢生,陆晓只有咬紧牙关面对。
百无聊赖,陆晓随意翻动着网页,一行醒目的文字猛烈地撞击着陆晓心脏:汶川7.8级地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川!
“陆楚”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妹妹的名字。
世间仅存的几个家人。
心中满是无声地呐喊,生活竟对自己如此不公。
地震的消息让陆晓十分的恐慌,十万火急地奔回四川。
交通瘫痪,信号中断。
四川瞬间成了一座死城,仿佛从未存在过。
陆晓夹杂在志愿者大军中,前往绵阳。
离家越近,看到的景象越是凄凉,深深地不安将陆晓包裹起来,他不敢再往窗外看,眼中的悲伤无处安放,也不敢再想,只盼望着能早点到家。
恐惧!比恐惧更折磨人的是回忆!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自己奔跑过的小路,想起了陆楚当时细嫩的小手,他似乎还能想起来那种温度。
与爱情不一样的是,亲情从来不炽热,尤如一条源源不断的溪流,平缓安静地贯穿你的生命,不温不火,与世无争。如果用酒来比喻的话,爱情是烈酒,狂烈后却会宿醉,让人头晕目眩,亲情则是红酒,时间越久便越醇香。
你从不需要刻意地追踪亲情,因为它与生俱来。
正在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刹车将陆晓拉回到现实之中,由于惯性,脑袋差点撞到前排座椅上。
看了一眼窗外,滑坡的山体倒塌在路旁,寸步难行。陆晓心中一慌,不详的预感悄然袭来。
“师傅,怎么停了?”
“地震重灾区了,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进去了,大家只能下来走路进去了。”司机无奈的摇了摇头。
车下的景象是陆晓从未见过的荒凉,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又一片的废墟。坚固的土地上裂了几道大大小小的口子,像魔鬼般咧着的嘴,整个世界都成了灰色。
而在这些灰色的水泥瓦块之中,还偶尔夹杂着几块彩色的布料,一半掩埋在土里,另一半露在外面,分不清是衣物还是什么。
受伤的人被抬在担架上放在一边,齐刷刷的一排,来不及救治,罹难来不及安葬的,就地放在一边,盖上了黑色的毯子。
触目惊心,陆晓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般,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在自然面前,人越发地显得脆弱,渺小得不堪一击。
如若迷失在瘴雾四起的鬼城。
每一处仅仅只有废墟和蓬头垢面、疲惫不堪的人。
陆晓分辨不清自己家的方向,毫无头绪的四下奔走,唯一能收获的,只有满眼的萧瑟凄凉。
机械地走着,忘记了疲倦跟饥饿。皮质的鞋子被瓦砾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伤及了里面的皮肉,裤脚几次深陷泥潭,陆晓没有放弃,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说是家的方向,其实也只是凭信念在往前走,只要一想到亲人现在正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生死未卜,他就不敢懈怠,生怕自己的一个懈怠酿成永远的遗憾。
陆晓的方向感没有错,凭借那颗连根拔起的倒在地上的柳树,他终于找到了家。
然而家只剩了躯壳,亲人们全然没有了踪影。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的悲伤,沙哑的声音大声着:“大叔——陆楚——”
句句绝望,是渗了血的呼喊。
四下空旷,却没有一点点的回应,陆晓傻了,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却又迟迟不肯接受。
眼中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沙哑的声音一遍遍撕心裂肺的呼喊:“大叔——陆楚——”
依旧没有回应,陆晓发疯般,搬开满地的砖块瓦砾,他想亲自验证上帝送给自己的恶梦。
不顾指尖传来的阵阵疼痛,不顾鲜血直流,陆晓几近疯狂的寻找着。
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亲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自己,不准放弃,他们都活着!
命运地捉弄让他再也承受不住,抓起一把泥土抱在怀里,最后的心理防线顿时瓦解,陆晓终于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雨无声的飘摇起来。
鲜血、眼泪、汗水、雨水,混合在一起,锥心泣血。
就算内心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欣然面对命运里接二连三的变故,老天是故意的,他想。陆晓瘫软地跪在废墟里,咆哮着,呐喊着,委屈在无垠的废墟里流淌着。
他多么希望此时能有个人能拍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陆晓,我还在这里。”
野兽般地嘶吼震颤天宇,却丝毫改变不了现实,直到他吼累了,才呆坐在废墟里,双手环膝看向远方。
时光在一点点的流逝,直到雨停,直到日落,黄昏将他孤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