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尸体身上找到了残躯，却没想到属于睡鼠的右臂也在安衡身上。还以为是爱丽丝拿走了。

不。也许是爱丽丝一并给了这家伙，作为成为卧底的条件？

无论如何，这样所有残躯都搜集完毕。他一一将其拼接，一个漂亮的完整人偶成型。大概20厘米的高度，红裙沾血，诡异妖艳。两人期待着它的变化，不想这只是个普通玩具，既没有动弹也不会说话，让两个盯着它的人像个傻子。

“……”

难道还缺些什么？还是说这个玩具只是混淆视听的吗。

“先离开吧。”许文起身。

卢雪的伤势必须尽快得到医治——或者在她死前完成通关。这个脑袋大概就是爱丽丝所说的宝物。在房间里的攻势停止后，正中央的天花板没再升回去，反而从上面降下一条长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通道，应该就是出口。

无论如何，他们胜利了。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踏上楼梯，将安衡破碎的尸身留在后边。逐渐地，光明笼罩，恭迎新任爱丽丝的凯旋。

许文走上地面，外边是久违的光亮。人群熙攘，举手欢呼。

“她出来了！”

“我们久违的、新一任的爱丽丝！”

“我就知道她能成功。”

“得了吧你，你不是说身心都排斥她的样貌？”

无论是何种言辞的表态，人们都真心且热情的欢迎着许文。似乎对他们来说“爱丽丝”是谁并不重要，只要通过了测试，就予以承认。

刘灿灿从楚君越口袋里钻出来：“快看看卢雪，她怎么样了？”

许文拿出女孩，却发现对方已经失去意识。手指去探鼻息，也感受不到呼吸。

晚了一步。

男人沉默不语，刘灿灿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忍不住抽泣起来。

围观群众惊呼不已：“天呐，又是一个变小的女性外来者？”

“不，是两个。但好像有一个已经死了？”

“难道我们刚拥有新的爱丽丝，就要易主了吗。”

他们不知道？这场测试不是全程直播吗。许文皱眉，意识到爱丽丝可能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高声道：“这就是前任爱丽丝做的好事！我之前已经说过，她抓走了我们的同伴，而这就是证据。我们有三个女孩，如今却只剩一个。如果我最初没有隐瞒身份，四个人都将悄无声息地从红心王国消失！”

这会儿许文说话的分量要比之前大上许多，又有证据在手，人们都是惊诧不已，甚至连士兵都开始动摇。许文扫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那显眼的金发：“现在告诉我，爱丽丝在哪里？”

还没等人回答，清亮的女声自人群中传来：“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爱丽丝走了出来，依旧不慌不忙，脚步沉稳：“恭喜你，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位通过测试的‘爱丽丝’候补。”

许文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还想耍什么花招。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污蔑我。”

“……”

“请各位不要被他骗了。”爱丽丝朝群众们宣布，“他没有参与测试的资格——他根本就是个男人！”

众人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设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打碎。

“因为你有疯帽匠的赠物，所以轻易欺骗了我们。不过后来我与疯帽匠对峙，发现你手中的帽子本是属于其他爱丽丝候补的。”

“既然你这么说，”许文耸肩，“请拿出证据。”

“我想那位爱丽丝候补已经被你害了，无法找到人证。”

当然找不到，温蒂被公爵夫人洗脑，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记得。

“可证明你是男性并不那么困难。”爱丽丝话音刚落，立刻有一道灰影闪出，割破了许文的长衫，露出里边平坦的胸部。女孩夸赞，“干得好，三月兔。”

来者正是当初在城堡里见过的高傲的灰兔子，它朝少女鞠了一躬，蹦蹦跳跳回到她的身边。

众人哗然：“他真的是男人，我们被骗了！”

“他违反了规则。”

“竟敢如此愚弄我们，实在罪不可赦。”

也有人质疑：“虽然他欺骗了我们，但那些真正的女性外来者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他的谎言。从一开始，囚禁同伴的就是他自己，却为了成为爱丽丝污蔑我。”女孩有些伤心。

“才不是！”刘灿灿还在哭，却大声反驳，“我记得你的脸，就是你把我们抓起来的！我的朋友也被你害死了！”

爱丽丝温和地看着她，眼中充满慈爱：“请不必担心，我们有很多士兵。如果你是被他威胁，请说出真相。我们会保护你的。”

形势再一次倒向爱丽丝。在许文身份暴露后，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

“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许文举起手中人偶，“你们认得这个吗。”

“那、那是……”有士兵变了脸色，几乎控制不住要跪下。民众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

“我记得……”

“那是……”

爱丽丝开口：“不过一个做工粗糙的玩偶。”

“对，红心女王的玩偶。”

提出那个禁忌的名字，所有人都不敢接话。唯独女孩歪了歪脑袋：“你是想转移话题？”

“我本来以为拼接完整后，红心女王就会复活，然而并没有。”

“你在说什么蠢话，那不过是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