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什麽身分?用何种理由?她会不会相信借屍还魂这种事?就算相信了,她还能接受换了壳子的丈夫?
乾朗心里正在懊悔,忘了望远镜这件事,没想到绍缭会好奇的凑眼去看,不会被他发现了什麽吧……
幸好多年的面瘫让乾朗把心虚给藏匿的妥妥,他敲敲桌面,语气愈发冷酷。
「开始吧。」他说。
绍缭不动声色的把望远镜角度调了调,这样高档的望远镜就该面朝星空大海。
绍缭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些紧张,他像是求职者面对着老板,不知该怎麽表现自己、又耽心老板随时会抛出个难题要他回答。
当然,绍缭也想装出瞬间被附身的模样,但在会馆那时,见到甄简的汹汹恨意让他的情绪随着话语而流泻,水到渠成,可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把手脚往那儿摆。
是该突然间眼翻白,然後幽幽说一声:我是绍缭,我来了。
还是装做昏迷一下,等醒来就转换成绍缭了?
唉、他不会演戏啊……
乾朗见他迟迟不动作,问:「需要我怎麽配合?」
「嗯。」绍缭苦恼地说:「要不、灯光调暗些,咱们酝酿情绪吧。」
乾总手一颤,幸好面瘫大法未破功,把桌上台灯调到最暗的那一阶,然後关掉房间的灯,霎时间,灯光美气氛佳。
「可以了?」乾总再问。
绍缭建议让房内暗些,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表情,调整了下情绪,他观察坐在书桌前的男人。
「问吧。」绍缭说:「他就在这里,你想问什麽,他都听得到,我也能转达他的意思。」
这间书房乾朗已经使用很多年了,对房里的摆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听了绍缭的话,他还是又将书房缓缓看过一遍,找着今天跟其他天的不同点。
的确是有那麽一点不同,那个人,在。
「绍缭,你真的……」乾朗问,莫名的、奇妙的、嗓音有一丝因为兴奋带来的嘶哑。
「……」绍缭说:「在。」
「如何证明来的是你,而不是九江堂擅长的把戏?」乾总可是追根究底的chù_nǚ座。
「怎麽证明?」绍缭无奈的想翻白眼,我真心跟你不熟,你没那条件来论定我的真假啊!
乾朗站起身,慢慢踱步到绍缭身前两步处,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曾经参加一场迎新聚会,目的地是北心山区的拱月殿,当时碰上了个和尚,那和尚跟你说些什麽?」
「……」绍缭皱眉,「他说不记得了。」
都那麽多年了,谁还记得什麽迎新会。
「再想想。」乾朗坚持。
绍缭本来想直接摊手,说他真的想不到,但乾朗的表情竟有些可怕,绍缭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转又吞了回去,认真想了一下。
然後他生气了。
「根本没有和尚,倒是碰上了个满嘴胡说八道要给我、那个、给他算命的人,说他命中不能娶老婆,娶了会早死,我……」
绍缭说着说着,自己住了嘴,他不到三十岁就殒命,难道被那疯子说对了?
不对,他不相信,那人搞不好也是九江诈骗集团的一员,想藉此骗钱。
「当时你跟对方怎麽说的?」乾朗又问。
「真不记得了,但如果是当时的、我,肯定说……」绍缭直视乾朗,「抱歉,我不信怪力乱神,也不信算命。乾先生,绍缭让我问你,你怎麽会知道这件事?」
「我是迎新活动的筹办者,我跟你同一所大学、同科系、大你一届,当时我刚好在。」
「……绍先生说他没印象。」知道这话伤人,绍缭补充一句,「他有点儿脸盲,绝症,治不好。」
寒叶飘零洒满乾总的脸,绍缭的话像是冰锥刺入他心底,他真的很受伤。
默默补好心中伤口,乾朗终於问出那句话,「你真是被甄简杀死的?」
「为什麽乾先生想知道?」绍缭也狐疑啊,因为根本不关乾朗的事。
「告诉我。」乾朗坚持。
绍缭转头,视线穿过窗户,穿过夜空,遥望自己家的灯火,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正要开口,突然……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麽爱你都不嫌多……」
乾总大大的手机响了。
乾总大大不想接。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乾总大人还是不想接,正问到紧要关头,正要听到那个答案,居然被自己的手机给打扰,不能忍!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绍缭忍不住了,噗!
他真不是故意要笑的。
乾总大大脸都黑了。
「对不起。」什麽气氛都被打破了,绍缭说:「乾总你还是接下电话吧,你事业有成家大业大,分分钟几千万的业绩,而我待在这里也跑不了,等你忙玩了,半夜把我叫醒我也奉陪。」
这一番话说得乾总心里有些小荡漾,是哒,人又回来了,以後有得是机会折腾,而且人都说了,就算一晚上要三、四次七、八次〈并没有!〉,他都奉陪。
压抑下冒鼻血的冲动,乾朗看了眼来电号码,是他的助理秘书,这麽晚了还特地打电话,怕真有紧急事,他终於在小苹果的歌声中接了通讯。
听完了电话,乾朗说:「我要回公司处理紧急业务,你今晚留下睡客房,我问过印封,你最近没通告也没拍戏,我要你随传随到。」
绍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