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下楼买点东西就回来,很快。”
“买什么?”
但我一看他那双眼睛就明白过来。他要买的东西家里本来还剩一些,前天用了大半后剩下那一点被我扔了。知道待会和他要做的事,我一张老脸也不由得有些发烫,没再说什么就从他手里接了东西走出来。
刚出电梯就碰到同楼层的齐先生,之前进进出出打过几次照面,也算认识,见了面便点头笑笑。
“下班了,周先生。”
“是,刚回来,您要出去吗?”我心情不错。
只是突然发现齐先生脸上奇怪的血色,脸上马上就赧了几分。刚才沈宴磨磨唧唧地不放手,电梯门开了好一会儿,齐先生大概什么都看到了。
齐先生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从我旁边走过去,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又回身叫住我:“周先生。”
我还站着没走,笑着问他:“您有事?。”
“倒不是我。周先生幸好今天回来的早,你弟弟在这等了你半天了,我让他去我家坐坐他也不肯。不过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我弟弟?”
太阳穴极其应景地跳痛了一下,又一下,刚刚才好些的心情,也犹如被兜头浇下一盆淋漓尽致地墨汁,又黏糊又阴冷。
一不小心就打了个寒噤。
“您说我弟弟?什么时候?”
大概是我脸色突然不好,齐先生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旋即尴尬地笑了下,说:“他说他姓周,来看他哥哥……我以为是周先生你……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误会什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打起精神来,跟齐先生道了谢,目送他进了另一部电梯下楼,我脸上虚假的笑才撑不住,瞬间垮下来。
我不想见那个人。这辈子也不想再见。但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而且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周越用陌生的号码给我发照片的时候,还免费附送了我一句话,他说,哥,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现在他找上门来,跟人说他是来看我,这么说倒也不错,他是来找我,可却是为了别人,为了沈宴。
他说他爱沈宴,我无法不承认,否则让我怎么相信,原来多好的一个人,也能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第十四章,好戏
说来可能有点怂,齐先生说周越在,我心里不爽,连带着连家门也不想回,又不能真不回,回来一看却没见着人影,心里忍不住还松了口气。
我倒不是怕他,就是一次恶心够了,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一边腾手往口袋里掏钥匙,一边又有些烦躁地想,沈宴只是下楼买个东西,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再不然就是……
眼角余光却瞥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影。
周越个子比我高一点,也瘦,不过他对健身有着惊人的热情,所以他是看着瘦,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精神有力。他穿了件卡其色风衣,敞着扣子,系带在两边自然垂着。他离我不远不近地站着,见我回头才又慢慢朝我走近一点。
“哥。”他迟疑地叫了我一声。
我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拔出钥匙,推开门走进去,反手正要关门,门里却平白多出一条胳膊,我看了一眼那只手,到底没有狠心再甩上门。
心里是真不痛快,气急了又觉得好笑,怎么我身边尽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连堵门这种把戏都得一人给我来一遍。艾伦那会儿我只是烦,嫌弃,到了周越这里就变成了麻木。也许是恨过了头吧。
沈宴人还没上来,门又不能关,我不想周越踏进我房门哪怕一步,结果只能自己站在门里,看也不看他,他叫我我更当听不见。
一人守在门里,一人守在门外,两个门神似的,一句交谈也没有。我站得累,心里更累,一烦躁,干脆直接打电话给沈宴。
一开始又是没接,我固执起来也不愿挂电话,不停地拨,他总算接了,一边呼呼地喘着气,听起来像在跑,一边笑着问我:“等急了吧宝贝,我马上上来。”
我他妈都差点忘了,沈宴那么兴冲冲跑下去,又花这么长时间是去买什么。不过这会儿他就是买什么都没有用了,我怕我真会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
“沈宴,”我冷笑着说,“我不急,只怕有人急了。”
他没听懂,笑着讨好: “好好好,是我急。等一下,电梯来了……”
我听到电话里电梯叮铃的声音,大概是碰到熟人,沈宴在那头跟人打了招呼,走进电梯后才跟我说:“……小景,待会说,我先挂了。”
“哥……”
我冷冷地看向周越。除了那几张照片,算下来我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有见过这张脸。才不过半年而已,我竟觉得陌生得好像从不认识。
他刚二十三,如果不是微微蹙着眉头,他的每一个眼神里,都该是耀眼明媚,又恣意狂妄的青春。他也该得意的,终于从我身边抢走了我喜欢的人。
也许不算完全抢走吧,所以他才站在了这里。
“哥,我是来……”
我摆了摆手,疲倦让我说话都觉得费力气:“别恶心我了周越,我是你哥吗?以前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了。”
周越脸色难看地怔了一下,有些着急地看着我:“你别这么说,哥,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我……”
“可你爱他是吗?”我扶着门框,冷冷望着周越,“你不是爱姓沈的爱得死去活来,那就麻烦你看好了,用绳子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