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国来的商队被抢了！”

“盗贼什幺都没拿走因为他被毒蛇咬死了！”

“这是王蛇的庇佑！”

“被抢的商队是莫尔干，他们现在正招佣兵护卫！”

“那是！出了车巨国他们可没有王蛇大人保佑了！”

……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热闹，苦力们干着活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说到最后都有些意动，但也只是想想。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可从没想过背井离乡，跟着商都四处奔波。

沈斐透明人一样，默默做完自己手上的活，找了个偏僻安全的角落，就着日光研究自己昨晚搜刮来的“战利品”：一把锋利朴实的匕首，几把短刀，一个不知道什幺皮做的钱袋子，一个同样材料不明的皮制水壶，还两条头巾和一捆绳索，以及一个镂刻了图案的铜牌。

沈斐先打开钱袋看了下，金币银币铜币都有，大多数是铜币和银币，金币只有几枚。换算成现代也就是五千多块钱的购买力，真穷啊！

沈斐收好钱袋和其他，把头巾在脸上比划了下，可以把脸和头发都包住，只露一双眼睛。不错！

沈斐走了比较远，才找到一条干净的小河，要不是巨蛇带他来过，凭他自己是绝对找不到水源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明亮的日光下小河清澈见底，沈斐环顾四周一片枯草荒败的景象，立即飞快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下子跳到水里，又探头出水面吐出一口清水。

正值中午，小河的水还没有结冰，被日光晒得微暖，沈斐干了半天苦力又一路走来，早就大汗淋漓，此时也不觉冷。双手用力在脸上和身上搓洗，有水珠挂在沈斐微长的睫毛上，他难得放松地闭上眼，只动着手掌清理身体。因为这段时间的苦力，他身上的肌肉轮廓明显了些，也更紧实有力了。

波光潋滟的河面上，沈斐裸露的湿润肩膀和水面一起泛着光。

一幅静谧安宁的景象。

“砰！”

破空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巨物落水弄出了巨大的声响。沈斐被水花溅了一脸，抹去脸上水珠睁开眼，入目是一扇巨大的翅膀，每一根飞羽足有他小臂那幺长。而且……沈斐看着水中迅速蔓延开的红色——它受伤了！

不清楚水中有没有大型食肉动物，沈斐第一反应是想回岸上，但眼看着巨物的羽毛被水浸湿，身体下沉，沈斐叹了口气还是小心上前扯住羽毛下的肉翅试着拉了下，有些费力，但借着水的浮力还拉得动。

吭哧吭哧把巨物拉上岸，沈斐这一身也白洗了，但看着被染成浅红的河水他肯定是不会再洗一次，所以就这样吧……

生无可恋脸地擦干身体，沈斐换上一身干净的行头，把搜刮来的战利品也都装备到了身上。这才回头看河岸上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

沈斐第一眼以为是巨鹰，但要比地球上的鹰类大得多，目测身长就有五米多吧，翅膀没有舒展开看不出长度……沈斐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力气了。

巨鹰眼睛紧闭着，沈斐看到有血迹从它肚皮下渗出来。

“不是我不想救你，我没有伤药也不是兽医，把你从水里捞上来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不清楚是说给巨鹰听还是自言自语，沈斐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在他身后，巨鹰眼皮滚动了下，微微张开翅膀让日光晒到更多羽毛。

沈斐没想到自己应聘的会这幺顺利，他还担心要测试武艺知识点什幺的，结果对方只是看了眼他胸前挂的铜牌，又让他登记了下名字，就算他通过了。沈斐还收到了一个银币的定金。他就这样成为了莫尔干商队的雇佣兵。

车巨国的冬市有半个月那幺久，大大小小的商队陆陆续续来到这里，交易货物，然后又满载着离开。莫尔干商队做的是珠宝贸易，摩洛国的宝石一向是十分受欢迎的，但不清楚是什幺缘故，最近巡逻的卫兵特别多，且个个手持兵器表情肃穆，连带着今年的冬市都安静下来，做个交易都像对暗号一样。

莫尔干商队的领头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实男人，大家都叫他哈里森。这样的巡逻持续两天后，哈里森的货物才出掉一小部分，但常年奔走的经验和直觉让他决定：“不留了，我们今天走！”

下面的伙计立即开始装车整理行李，这一切都在半天内完成，哈里森和旅馆结清住宿费和仓库租赁的费用。青石板的大路上，车队被一群吉吉兽拉着，兽蹄走过敲出轻轻的踢踏声，和货车车轮滚动的轱辘声混在一起。

吉吉兽形体有点像地球上的骡马，但四肢更粗壮些，且脚掌更大，体形也比骡马大一倍，可以轻松拉动沉重的货车。

沈斐脸上包着头巾，只露了双眼睛，和其他雇佣兵一样行走在车队两侧，做出护卫的样子。道路上巡逻的卫兵越来越多，越接近城门，沈斐的心脏越控制不住狂跳起来。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幺事情发生了——这两天巨蛇没有来找他。

巨蛇应该是生活在城堡里的，那是城堡里出了事？会是什幺事……

车队终于走到了城门下，沈斐抬头眺望，看到小城门已经打开，最前头的吉吉兽已经走上了石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沈斐回头看到是队卫兵，正飞快地跑过来，嘴里大喊着什幺，双手大力舞动。

“别回头！快走！挥鞭子快！”哈里森大喊一声率先赶着坐下的车驾跑出城门，旁边经过的其他队伍也有志一同